本来，这女鬼生前是帝王的妃嫔。元曜不由得寂然，垂下了头，不敢再多看女鬼，“请娘娘不要多想，凡事宽解。”
白姬道：“比起降妖伏魔，他倒是更加醉心于炼丹术，妄图长生不老。我来时掐算了，他应当在闭关炼丹，如何俄然就出关了？轩之，我们还是从速分开吧。”
如果说大明宫是一朵繁艳的牡丹花，那太液池则是牡丹花蕊中托起的一粒绿珠，碧如翡翠，光彩夺人。
元曜道：“不管如何，‘妖缘’也比‘死人’好。”
白姬道：“那是小吼收回的。应当是光臧让小吼警告我们，他已经发觉我们了。”
元曜道：“刚才，一名女鬼掉下的。”
“呜呜……”女鬼闻言，悲伤地哭了起来。
扯谎。元曜在心中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白姬在心虚。他感到有些奇特，即便国师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人，白姬也不成能会这么心虚，仿佛做了甚么负苦衷。
月白风清，水波粼粼，元曜还坐在太液池边的石头上打盹，统统都静好如初。
元曜头皮发麻，晓得赶上皇宫中的女鬼了。他有些惊骇，但又不敢逃窜，只好苦着脸道：“俗话说，阴阳陌路，女人已经死了，你向小生抱怨也没有甚么用。”
“小吼又是谁？”元曜奇道。
不，不是幻觉，这是刚才女鬼拉扯他时留下的。
白姬心虚，笑道：“都快天亮了，还观甚么星？我得回缥缈阁了，他日再去大角观拜见国师。”
白姬眼中闪过一道刀锋般的寒光，盯着元曜，笑道：“轩之，你再说一遍。”
月白风清，花枝纷繁。
“啊？！那他必然会降妖伏魔了？”
元曜的目光被女子穿戴的华裳攫住，没法移开。
白姬没听清，道：“失火？”
月光之下，太液池波光粼粼，飞烟袅袅，斑斓得像是一场梦幻。远处的含凉殿中，模糊飘出几缕丝竹之音，隔着水云听去，漂渺如风。
白姬道：“学士院。再往北去，就是翰林院了。这两到处所是天下文人士子们的胡想，所谓的‘千钟粟’，所谓的‘黄金屋’，也就是在这里了。轩之如果插手科考，或许大抵能够说不定也会在这两到处所仕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