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臧道:“你去转告龙妖,本国师会去缥缈阁拜访她。”
在一声一声的“秃顶”中,光臧的神采逐步乌青,他大吼一声:“都开口!”
离奴瞪了一眼元曜,骂道:“书白痴你哭甚么?真没出息。”
辰时,两名小道童为光臧端来了早餐,一碗暗香的梗米粥,四碟精美甘旨的小菜。
光臧穿戴一身金紫色道袍,头插玉簪,足履云靴。他明显来得很仓猝,眉毛没有来得及画,假发蓬乱地堆在头顶上,看上去没有一点儿仙风道骨,超尘脱俗的高人之相。
狻猊还蹲在柳树下,沉醉地望着树上的烟雾。
元曜很悲伤,很惊骇,非常痛苦。
离奴道:“仆人说,她当时确切只收了国师三千两黄金。”
元曜问白姬道:“狻猊叫你姑姑,莫非它是你的侄子?”
光臧紧逼道:“吃着吃着,也就风俗了。”
离奴笑了,“欢迎国师。”
光臧想了想,让小羽士给元曜盛了一碗粥。
天马行空,沉寂无声。
大角观位于大明宫东北方,毗邻护国天王寺、玄元天子庙。大角观处在山丘之上,飞檐斗拱,殿阁瑰伟,四周模糊有祥云环抱。
元曜迷惑隧道:“如何变八千两了?之前,不是说七千两吗?”
元曜想脱身,只能招了:“白姬受韩国夫人的奉求,来大明宫取她女儿的牡丹衣。”
光臧道:“胡说!另有四千两呢?!”
四周轩窗大开,月光如银,清风缓缓。
光臧大怒,又取出一道飞符,要清算离奴。
白姬、元曜筹办拜别,八名小羽士举剑围上来。白姬伸袖拂去,一阵风卷起,八名羽士化作了八个纸人,飘落在地上。
光臧大怒,将假发髻揭下,大声道:“多出的一千两,用来给本国师买假发髻和螺子黛(1)!”
元曜只好坐下了,苦着脸问道:“国师另有甚么叮咛?”
光臧霍然起家,奔去了阁房。不一会儿,他戴着一顶乌黑油亮的假发髻出来了,还画了两道卧蚕眉。
光臧和狻猊不信赖元曜的话,光臧伸出大手,将元曜拎到了狻猊背上,不管小墨客挣扎喊冤,把他带回了大角观。
光臧在大厅西面的木架边清算各种丹药。
两名道童追上来打离奴,拂尘扫过期,没有打到离奴,却狠狠地打中了跃起的狻猊。
望着一人一猫拜别的背影,光臧喜乐参半,“天后竟然和龙妖沆瀣一气,坑了本国师,太让人活力了。不过,进了缥缈阁,就有体例长出头发和眉毛了。”
元曜苦着脸道:“小生一共攒了六吊钱,他日替国师送来。”
离奴摆布一望,低声道:“那四千两在天后那边。实在,当时是天后和仆人一起坑了国师的金子。那‘玄天长生丸’底子就不是鸿钧老祖炼的灵药,它就是天后沐浴洁面用的‘神仙玉女粉’。大师都说国师醉心丹术,为求长生,不吝金帛,天后和仆人才开了这么一个打趣。没想到,牛鼻子你公然被骗了。”
光臧按倒元曜,硬要往他嘴里塞丹药时,一只黑猫从西南边的飞檐上跳下,轻灵地超出雕栏、轩窗,走进了璇玑楼的大厅。
一只庞大的青铜丹炉摆放在大厅正中心,丹炉下火焰如织,炉中青烟袅袅。四个小羽士别离跪坐在四个方位添柴,扇火。
离奴腾地又化作黑猫,溜出了光臧的钳制,它一跃而起,跳上元曜的肩膀,伸舌舔唇:“难吃死了,一点儿也没有香鱼干好吃。”
白姬、元曜跨上天马,分开了大明宫。
元曜望着古怪的丹药,想到了光臧的秃顶和秃眉,盗汗如雨,“小生……小生只吃五谷杂粮,从不平食灵药灵药,恐怕尝不出好坏,反而糟蹋了国师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