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蹲下,细心检察,倒是一个陈腐的羊皮酒囊。――是梦里桑乐公主收藏的东西。长孙皇后在这个酒囊里倾泻了慈悲与爱,给了困死在仇恨戈壁里的亡国公主救赎与生。
元曜又置身在迷雾当中,满心欣然,不知来路。
元曜心中震惊,继而又难过。桑乐公主平生被仇恨所困,没法摆脱,实在是太不幸了。
元曜吃了一惊,他在迷雾当中坠了好一会儿,才跌落在地。
女子身穿正红色鞠衣,着一袭百鸟朝鸾纹样的凤尾裙,挂着白玉双佩。她梳着高高的望仙髻,发髻上戴着金枝十二花树,珍珠流苏随风飞舞。
立政殿内,光芒昏蒙,一应陈列大气而朴素,宫女、太医都在外殿悄无声气地繁忙,神采凝重。
莫非是传国玉玺?!元曜的脑筋一下子炸裂,他不由得伸脱手去,筹办将玉玺拿起来。
元曜心中猎奇,不由得走进了立政殿。
元曜心中猎奇,他鼓足了勇气,谨慎翼翼地穿过盘桓的死灵将士,朝那团光芒走去。
走近那团金色光芒,元曜又是一惊。
空寂?甚么意义?元曜心念电转,不能知其意。
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是年青女人,一个是衰老的女声。
衰老女声道:“观音奴,这是我们冒死给你带回的传国玉玺。你为甚么要这个?都城没有了,要它有何用?”
一片绿雾,看不清四周,但模糊可见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元曜路过他们时,他们浑然不觉。
长孙皇后吃力地伸脱手,抚摩桑乐的头,道:“诸行无常,统统皆苦。爱恨嗔痴,恨最为苦。桑乐,我放心不下你,你能不能承诺我一件事?”
莫不是长孙皇后?!
元曜盘桓在绿雾当中,心中迷惑且惊骇。俄然,他听到迷雾当中有人说话。
元曜的脑海当中一向想着长孙皇后和桑乐公主,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觉面前竟呈现了一座宫殿。
现在太极宫立政殿早就荒废了,如何会有这么多宫人来往其间?
元曜想转过山川画屏风,但是如何走,也走不畴昔。他只好停在屏风前,透过屏风望着内里。
元曜落在地上,倒也没有跌伤残,他爬起来,向四周望去。
元曜一惊,仓猝朝女子行了一礼。
长孙皇后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健忘仇恨,你还是最在乎仇恨……桑乐,你能不能承诺我,今后今后,忘了仇恨,好好地活着,快欢愉乐的活着?”
桑乐哀恸,道:“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
元曜不明白本身明显在西内苑外,如何会走到了立政殿。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彩衣宫女拿着物件行动仓促地颠末他,神采丧哀。
萧后打断桑乐,道:“母后老了。人一老,就认命了。我很快就要随你父王而去了。观音奴,不管你要做甚么,不要拉上政道。这孩子怯懦,也不聪明,他从小跟着我展转避祸,被叛军吓破了胆。他不是做帝王的料,给他留一条活路吧。”
桑乐一愣,继而点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萧后道:“武德三年,从窦建德处遁入突厥时,我们就已经筹办了假玉玺,以防寄人篱下会产生的各种不测。你大可放心,假玉玺与真玉玺从表面上看一模一样,不是能辩和氏璧之能人,绝对看不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