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大惊失容。
一个缁衣和尚走进了缥缈阁。
白姬忍不住问道:“禅师,您此次筹算在长安逗留多久?”
第三天上午,吃过早餐以后,白姬在里间焚香读佛经,离奴买米买菜去了。元曜在大厅清算货架上的物品,波罗蜜百无聊赖,也帮着元曜排布货色,玩赏各种西域宝贝。
离奴可惜隧道:“二舅,流霞酿是西域葡萄酒当中最宝贵的,阿离特地去给您买的,不能喝太可惜了。葡萄酒是葡萄酿的,又不沾荤腥,或许佛祖答应喝一点?”
白姬、元曜、离奴、波罗蜜坐下用饭。
离奴很欢畅。
“二舅可贵来一趟,住就住吧。他毕竟对离奴老弟有哺育之恩,我们不能伤了离奴老弟的心。”
白姬、元曜举着筷子吃惊地看着。
波罗蜜道:“还是要归去的。我出来时,没说不归去,彻夜不归,师父会担忧的。”
白姬、元曜吃饱以后,就去里间喝茶下棋,消磨时候。
第二天下午,波罗蜜又来了。
白姬虚留了几句,说天气已晚,赶夜路不便,不如住下来,也好跟离奴多聚聚。波罗蜜怕处寂担忧,执意要走,就踏着月色回大慈恩寺了。
处寂堕入了禅机当中。
白姬大惊失容,元曜又仓猝开解她。
离奴跟波罗蜜边吃边聊,一向吃到月上柳梢,才算吃完了。
傍晚,离奴特地搬出了一张庞大的水曲柳木案,放在后院的廊檐下,摆了满满一桌案的各色素食。
波罗蜜道:“没有体例,二舅有了师父,身不由己,得跟着师父传经布道。”
波罗蜜非常委曲,他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道:“师父别活力,徒儿只是想让您尝尝好吃的。”
和尚非常年青,不过弱冠之年,长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他的身姿清癯矗立,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行动轻缓,仿如芝兰玉树。
处寂走进缥缈阁,迷惑地四周张望,喃喃道:“奇特,刚才面前明显是一堵墙,如何眨眼间就进了一家店?”
元曜在中间听明白了。本来,波罗蜜跟五观堂的布斋僧们闹翻了,处寂当众叱骂了它,它就负气出走,住在缥缈阁里,不肯回大慈恩寺。处寂担忧波罗蜜,找来了。
波罗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尽力把馋虫咽了下去。
白姬笑道:“实在,偷偷喝点也没干系,归正禅师您今晚不归去,您师父也不晓得您喝酒了。”
注释:(1)出自《金刚经》。
处寂行了一个佛礼,跪坐下来。他有些迷惑,道:“阿弥陀佛!敢问龙施主……不,白姬施主,男相,女相,何为实相?”
元曜开解道:“二舅可贵来一趟长安,半个月就半个月吧。归正茹素,费不了多少银子。”
(2)出自《大般涅槃经》。
处寂行了一个僧礼,道:“多谢施主。咦,施主看上去眼熟,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道:“师父是来插手百僧宴的,百僧宴十天后停止,我们最多也就待半个月吧。”
元曜笑道:“白姬在里间读佛经呢。禅师请进。”
波罗蜜道:“师父,您嫌徒儿吃很多,丢您的脸,还帮着五观堂那群贼秃说话,责备徒儿。徒儿大不了分开,不吃他们的斋饭,不住他们的寺庙便罢了!”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道:“只要师父不出事就行了,别的和尚我可管不了。”
处寂气得说不出话来。
波罗蜜端了一盘马乳葡萄,一盘蜜瓜出去,道:“师父,这葡萄和蜜瓜都是西域舶来的,甜美多汁,大慈恩寺里可没有,我们的德纯寺也吃不着,您尝尝。”
波罗蜜道:“既然师父亲身出来找徒儿了,徒儿就勉为其难地归去吧。不过,得等阿离返来,打一个号召了再走,师父你也见一见徒儿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