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蜜道:“既然师父亲身出来找徒儿了,徒儿就勉为其难地归去吧。不过,得等阿离返来,打一个号召了再走,师父你也见一见徒儿的外甥。”
波罗蜜一边狂吃,一边道:“咦,你也晓得这件事?提及来,我也不晓得。在空相寺挂单那晚,因为赶路太累,我睡得很死,也不晓得师父如何做梦得了那么一本书。那本书邪性得很,我嗅得出有妖气。我劝师父丢了那妖书为妙,可他以为是达摩祖师所赠,必有禅机,不肯丢。我也没体例。他现在把那妖书给了玄奘,我也就放心了。”
“二舅可贵来一趟,住就住吧。他毕竟对离奴老弟有哺育之恩,我们不能伤了离奴老弟的心。”
处寂道:“也……好……”
处寂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不可,不能喝。即便佛祖答应,师父也不会同意,他会干脆个没完,还是不喝了。”
处寂气道:“阿弥陀佛!你年纪大,食量大,脾气大,还要面子,不如你来当师父好了!”
白姬昂首一看,笑道:“本来处寂禅师来了。请坐。”
白姬笑道:“玄奘禅师不是凡人,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没事,哪会因一本无字空明禅而出事?”
处寂道:“阿弥陀佛!波罗蜜,你在五观堂撒泼,把人家的粥桶掀了,为师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
(2)出自《大般涅槃经》。
白姬笑道:“无相之相,名为实相(2)。男相女相,都非秘闻。”
第二天下午,波罗蜜又来了。
元曜道:“几天前,小生有幸在大慈恩寺的雁塔当中见过禅师,当时禅师恰好来向玄奘禅师求解空明禅之惑。”
波罗蜜道:“师父,夏天酷热,您看上去走了很多路,衣衿都被汗水打湿了,不如进里间来喝杯凉茶,歇一会儿吧。”
“师父,不必见外啦。我外甥在这店里当伴计。”波罗蜜一指元曜,道:“这后生也是我外甥,叫我二舅呢。”
离奴可惜隧道:“二舅,流霞酿是西域葡萄酒当中最宝贵的,阿离特地去给您买的,不能喝太可惜了。葡萄酒是葡萄酿的,又不沾荤腥,或许佛祖答应喝一点?”
和尚非常年青,不过弱冠之年,长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他的身姿清癯矗立,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行动轻缓,仿如芝兰玉树。
波罗蜜道:“还是要归去的。我出来时,没说不归去,彻夜不归,师父会担忧的。”
白姬笑道:“那,就多吃菜吧。”
白姬、元曜吃饱以后,就去里间喝茶下棋,消磨时候。
波罗蜜的神采有些不欢畅,另有点悲伤。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道:“师父是来插手百僧宴的,百僧宴十天后停止,我们最多也就待半个月吧。”
第三天上午,吃过早餐以后,白姬在里间焚香读佛经,离奴买米买菜去了。元曜在大厅清算货架上的物品,波罗蜜百无聊赖,也帮着元曜排布货色,玩赏各种西域宝贝。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道:“只要师父不出事就行了,别的和尚我可管不了。”
元曜回过神来,仓猝笑道:“处寂禅师,不必见外,请进里间奉茶。”
波罗蜜已经风卷残云,吃完了一桌,离奴仓猝去厨房添菜布汤,又搬来一大桶米饭,一箩筐芝麻胡饼。
波罗蜜道:“这……还是您是师父……”
元曜在中间听明白了。本来,波罗蜜跟五观堂的布斋僧们闹翻了,处寂当众叱骂了它,它就负气出走,住在缥缈阁里,不肯回大慈恩寺。处寂担忧波罗蜜,找来了。
白姬笑得深沉,道:“那无字空明禅确切古怪……”
“太好了!这几天正因为吃得太多,师父总责备我失礼呢。那二舅就不客气了。”波罗蜜高兴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