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盗汗。他实在不能了解韦彦奇特的恶兴趣。
离奴道:“嗯!”
白姬道:“韦公子谈笑了,佛门净地,如何会有妖异?这叫做神迹。神迹产生,必有因果,韦公子,你就不猎奇吗?”
白姬在里间看《楞伽经》,元曜在大厅柜台边读《论语》,小黑猫洗完了锅碗瓢盆,便蜷在回廊下睡觉。
韦彦想了想,道:“也罢。那我今晚再去听一听。”
处寂点头,道:“是的。”
白姬笑道:“这是两位高僧。流支三藏名为道希,与光统状师都是菩提流支的高僧,他们与达摩祖师糊口在同一个期间。因为宗派分歧,他们与达摩祖师平生都在较量儿,鼓吹各自的禅理和教义。”
白姬扑灭了一炉檀香,道:“我也想不明白。处寂禅师梦见了三个声音在石林里辩佛,又瞥见了可骇的东西。谁在石林里辩佛呢?可骇的东西是甚么呢?达摩祖师为甚么会呈哀泣之状呢?”
元曜笑道:“丹阳,你如何有空来了?”
“这三个声音在辩论些甚么?”
“嘻嘻。”
“韦公子,如果彻夜画像又开口了,你替我问一句,‘你是谁?’”
元曜一愣,仓猝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走到里间外听着。
“他自创了唯识宗。”
处寂和波罗蜜一起分开了。
韦彦道:“明天早上,我回宴堂检察,也没有甚么独特的处所。白姬,这件怪事是不是有甚么不好的兆头?百僧宴会不会出甚么事?万一百僧宴出事了,我得担任务的。”
“处寂禅师,你能奉告我获得无字空明禅的景象吗?比如说,您梦见了甚么?达摩祖师是甚么形状?他说了甚么?”
白姬道:“百僧宴由你卖力?”
元曜道:“佛家另有分歧的宗派?”
白姬道:“当然有啦,古往今来,佛家各种百般的宗派一大堆呢。武后现在推行《大云经》,怕是还得增加几个宗派。达摩祖师初创了禅宗,流支三藏和光统状师是菩提宗,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禅学与教义。”
白姬喃喃道:“流支三藏,光统状师……这倒是有点意义……”
元曜、韦彦吓了一跳。
白姬道:“甚么事?”
波罗蜜点头,叮咛道:“好!多做一些,怕吃不敷。”
韦彦难堪一笑,道:“嘿嘿!大慈恩寺的宴堂前面就是舍利塔,舍利塔中供奉着很多得道高僧的骨骸。深更半夜,万籁俱寂,单独一人在宴堂当中喝酒,比燃犀楼更幽森,更有鬼氛。”
元曜道:“恭喜丹阳,这是功德。好好磨砺,将来必然有望代替韦父执,成为礼部尚书。”
“额,确切如此。白姬,没想到你也不是只看不入流的坊间传奇读本,也会读一些端庄籍,对儒家也很有研讨。”
元曜体贴肠道:“白姬,你如何了?”
韦彦笑道:“轩之,你俩边看书边打打盹的模样,还真是一模一样。”
“等等,丹阳,你手里为甚么会有酒壶?”元曜忍不住问道。
处寂道:“阿弥陀佛!还在玄奘禅师那儿。”
夏季午后,让人倦怠,元曜一边读《论语》,一边打打盹。
吃完了午斋,波罗蜜便跟处寂一起回大慈恩寺了,它临走前,还打包了两个蜜瓜,一承担马乳葡萄,说是明天再来吃晚餐。
韦彦收了折扇,道:“我此次来,不是为了闲坐,是为了……为了……有一件怪事,白姬你得听一听……”
元曜难堪一笑,仓猝去叫白姬。
韦彦道:“我只听得那些画里的净光天女口中收回衰老的男声,说甚么‘流支三藏’,‘光统状师’……然后,我就吓跑了。”
白姬喝了一口茶,笑道:“韦公子,你竟然也晓得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