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吃过早餐,清算安妥,挎上背包,装上《千字文》并小荷包,荷包里装了些碎银子和铜钱出门去。
又花了钱买了笔墨纸张,凡学了新字,先在书籍上用拼音标了读音和译词,然后在纸张上誊写几次,书斋里头有书桌和凳子,可她个子太小,坐在凳子上太矮,踩在凳子上太高,只好跪着,幸亏夏季的棉裤厚,倒是也不太咯膝盖。
掌柜的倒是未有喝酒,只耷拉着眼皮坐在柜台背面慢悠悠的翻一本书,墨七七挪畴昔,把背包里的兰花豆并落花生取出来放在柜台,掌柜并不在乎,仍旧慢悠悠的翻自个的书,墨七七又把包里的酒葫芦取出来放在柜台上。
出来一瞧,三味书斋仍未开门,这都日上三竿,算是很疲懒了,不过一想那掌柜说好听了是随便不拘末节,实在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倒也没甚么猎奇特的。
明天鸡一叫,她就起来去阿南家找阿南,阿南家的棚子离她这不算近,当然都在城北,也不远。阿南家的嫂嫂正在屋棚前淘米,瞥见她,哼了一声,屁股一扭,转头就进了厨房。
听着她词正音准的念完一页书,掌柜的耷拉着的眼皮一掀,道了句:“唔,不错,孺子可教。”
她的羊毫字歪歪扭扭的,跟鸡爪子刨过似的,丑得侍笔和侍墨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抽暇便过来教一教她,不过她确切没有根本,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教得会的,侍墨便让她先莫要急,一笔一画的教她写些简朴的字,先把根本笔划写工致了再去考虑旁的。
掌柜的“唔”了一声,漫不经心问道:“昨个教你的字,可还认得?”
小二只当她是那妇人的孩子,态度便和蔼很多,奉告他裁缝是有的,却没有她如许小的人穿的。
墨七七一听,心中暗喜,捧着第二页又凑上去就教,她不贪婪,只问了二十来个字便停下了,一次问多了她怕记岔。
将书籍一收,取出那两包松子糖凑到侍墨和侍笔跟前,笑得眉眼弯弯:“多谢二位哥哥的照拂,小谨慎意,如果二位哥哥不嫌弃,还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