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才突地一声笑。
一滴血顺着食盒的边沿淌落下来,点在犹带着几分潮湿的枯竹叶上,触目惊心。
他愣住了。
谁也没有说话。
可没想到,这也忍了。
在将压在食盒底部的白米饭取出放好以后,他竟然又将刚才取出的那一盘八宝鸭端了归去!
“滴答。”
“要说做这道菜,最好的还是杭州聚福楼,那叫――恩?”
毕竟他本来觉得和尚会活力,会发作,可他恰好忍了下来,让他的预感和猜想落了空。
很快,山道绝顶便看不见人了。
若他真正晓得他身份,清楚他曾经做过甚么,得是甚么神采?
沈独的目光不受节制地落在了那一串佛珠上,当然也重视到了和尚那曲线有些生硬的手指上。
不然,便可趁机夜探禅院了。
除了方才因为用力而被扎伤、还在流血的手掌,他面上看不出半点的非常来,仿佛刚才他甚么都没有看到,而沈独甚么也没做。
沈独还拿着那一双新的洁净竹筷,坐在台阶屋檐下,身边就是那孤零零的一碗白米饭。
“给脸不要脸。我不要他命,他倒敢饿我饭了!”
越是见着和尚这类慈悲之人,他越是想做点特别残暴的事,然后赏识他们的哑忍与痛苦。
和尚将其端了出来,也端出了下方的白米饭。
可明天,他挑选了分开。
竹舍内没有燃灯。
约莫是有落差吧?
台阶上,一下就剩了一碗白米饭。
那……
这清楚是他在用力地禁止住甚么东西。
被他持在掌中的佛珠与竹筷相撞,晃闲逛悠,有了细碎的声音。
竹筷的尖端还沾着它们此中一名火伴的尸身,却没有一只蚂蚁停下来理睬。
不但没走,还抬步行至了他身边。
伴随而生的,还是那压都压不归去的恶念。
只是在颠末沈独脚边倒着的那一根竹筷时,他停了步。
话都还没说完,尾音便一下扬起。
沈单独来瞧不上正道那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神情带着几分呆滞地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