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
一双洁净的新竹筷就插在食盒旁。
沈独往内里看了一眼,挑眉:“八宝鸭?”
和尚将其端了出来,也端出了下方的白米饭。
是甚么意义?
只是在颠末沈独脚边倒着的那一根竹筷时,他停了步。
如果前两天,这和尚还真能饿着他。
沈单独来瞧不上正道那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若他真正晓得他身份,清楚他曾经做过甚么,得是甚么神采?
沙沙沙……
沈独还拿着那一双新的洁净竹筷,坐在台阶屋檐下,身边就是那孤零零的一碗白米饭。
和尚还是不看他,只是抿着唇,又将食盒盖上,回身便走。
现在这和尚斤斤计算的各种行动,在他看来,是如何看如何不舒畅。
平白透着点风趣。
这……
沈独从不是甚么好人。
话都还没说完,尾音便一下扬起。
和尚看了沈独好久。
不但没走,还抬步行至了他身边。
这清楚是他在用力地禁止住甚么东西。
很久以后,才突地一声笑。
这头是沈独,那头是和尚。
竹舍内没有燃灯。
可黑暗中,他脸上的神情却渐渐沉了下来,一双阴暗通俗的眸底,垂垂结了一层薄霜。
因而那有趣的感受又上来了。
竹筷的尖端还沾着它们此中一名火伴的尸身,却没有一只蚂蚁停下来理睬。
毕竟他本来觉得和尚会活力,会发作,可他恰好忍了下来,让他的预感和猜想落了空。
碾死一只蝼蚁罢了,便要让他吃这白米饭,且看那架式竟是连采药换药都不筹算做了。
他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大魔头,好吵嘴坏大活人都杀过了无算,一只蚂蚁又算得了甚么?
沈独顺手便将那一双新竹筷拿在了手中,要向摆在了台阶上的八宝鸭伸去。
沈独在自语,那声音低低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凉薄与讽刺。
即便本来还不饿,眼下看也能看饿了。
一时之间,内心竟说不上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