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鱼竿浮动,沈孝再次收竿――
“本来有三条鱼都咬竿了,但是却被沈大人吓跑了。”她用下巴指了指湖面,“你给我钓三条鱼上来。”
李述无法,“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就为这句话,你就把我的鱼竿扔了?”
现在不是活力的时候。
征粮的时候越来越短,可二十万石的粮食缺口却一点不见减少。
鱼立即被吓跑了。
“天然要见。”
但毕竟是没有醒过来。
更何况他此时又实在分不清,李述是真的在垂钓,还是用心在消磨他的时候。
李述坐在马扎上,托腮偏头,看着沈孝。倒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李述她就是用心的!
沈孝真是被李述的态度气到了!
沈孝忙回过神来。
*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鱼竿就动了动,有鱼中计了。
鼻子到下颌的线条绷紧了,宽袖动手掌紧握,沈孝冷肃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沈孝听得的确要炸。
她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抱臂站在沈孝面前,“你说,本宫听着。”
她那双通透的眼睛落在沈孝脸上,仿佛也不怒。只是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沈孝看到她的眼眸非常浅淡。
“可公主如果悔怨如何办?”
本来平阳公主还会如许瞪人?她不是只会讽刺人么。
他冷肃着声音,“没有。多谢公主体贴。”
说罢她提了提鱼竿,公然竿上空无一物。她目光怨念地看了沈孝一眼。
“三万石?”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条。”
身价?
沈孝心一横,也不管她垂钓了,“陛下的征粮诏上明显白白的写着,关中大户都要纳粮,臣来拜见公主数次,可公主多次三番顺从纳粮。”
沈孝想走畴昔叫侍女过来,可刚动体味缆,李述似有些发觉,皱了皱眉。
她扫了沈孝一眼,“也黑了。”
现在是她占上风,他只能听话。
幸亏李述也没有追过来,她还是坐在垂柳下,目光跟着他过来,然后又转了畴昔。
沈孝神采沉似铁,将鱼竿往中间一扔,“公主恕罪,只是……还请公主听臣把话说完!”
李述把鱼竿扬了起来,然后重新甩入一片水域,持续垂钓。
李述见他一脸凝肃,却笑着摇了点头,“你如果再迟延不垂钓,我可就真悔怨了。”
李述“啧”了一声,“三万石……沈大人的身价可真是高。幸亏当初本宫就召了你一夜,如果多召你两三夜,本宫现在可真是消受不起了。”
他说了这么多话,平阳公主底子就没进到耳朵里!她摆了然就是在消遣他。
“――嘘!嘘!……”
李述不放粮,别的世家也不成能放粮。他沈孝能做的唯有等死一条路。不管这三条鱼能不能换来粮食,他没有挑选。
沈孝不信李述。
李述道,“先把我的鱼竿捡起来。”
只是此次不在凉亭上。
李述闻言,目光这才从鱼竿上挪了过来,她嗤笑了一声,“和父皇做对?沈大人这顶高帽子扣得我真是愧不敢当。”
归恰好说歹说,就是不给他借粮。
沈孝道,“三万石粮食对公主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说着躬身作揖。
“沈大人府上没有女眷么,也不晓得照顾你。”
“公主!”
当他眼瞎是不是,她刚才钓了半晌的鱼,底子就没有鱼来咬竿。
借粮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如何借粮, 甚么时候借粮都有讲究。
李述闻言脚步停了下来。
李述勾唇笑了笑,“这买卖如何?”
好你个沈孝,竟然敢呵叱她,还敢扔她的东西!
沈孝语气中带了一丝威胁,“公主这是在和陛下做对。”
沈孝终究松了一口气,拎着竹篓往李述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