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李述起床晚了,谁知紧赶慢赶到了曲江池, 外头却满满铛铛都是各位功劳世家的马车。她的马车堵了半天这才出来。
又一次不欢而散。
又一次拂袖而去。
何必老是一张刀子似的嘴,恨不得把驸马扎无数个洞穴眼儿呢。
在车里头闷了半晌,李述有点不耐烦,下了马车往四周这些车架上一扫, 抱怨道:“父皇恰好要把新科宴开在曲江池,明知明天是上巳节,本来曲江池玩耍的人就多, 这会儿路都给堵死了。”
李述却脚步一顿。
李述刚踏上船面,还没进船舱,就听里头传来笑声,“安乐公主,你再编排长公主,长公主可要活力了!”
叫她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正座上是位三十余岁的美妇人,中间还坐着位二十岁的少妇,这便是康宁长公主与安乐公主。二人脸上带笑,明显刚谈笑地高兴。
打帘侍女见李述到了,赶紧将珠帘翻开。李述进了船舱,对正座上的贵妇人遥遥一福身,“见太长公主。”
李述唇上笑意不减,目光却冷了下来,一出口就是调侃:“曲江池的游宴但是可贵一见的盛景,如何不带着青萝过来瞧瞧,开开眼界。免得她回回都一副寒酸的模样,见了我的衣裳金钗,脚就挪不动道儿了。”
父皇“刚好”能看到那篇文章,还是本身惜才,特地保举的呢。
热烈得很。
公主固然嘴上短长,可回回见了驸马,将他气走以后,自个儿总忍不住难过一阵。
幸亏李述也不在乎,本身靠着窗赏水,颇是舒畅。
李述心头忽视一跳,一时多年豪情泛上心间,内心欢乐非常。二人自前次大吵一架后,这三月来都未曾见过一面,未曾说过一句话。到底她还是想他的。
真是好熟谙的场景,三月前的那次吵架那是这模样,也是因为青萝阿谁贱婢,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长袖一甩,不睬会李述,直接进了游宴里头。
刚抱怨完,就听身后马蹄阵阵,她一扭头, 就看到了顿时的崔进之。
崔进之刚才还含笑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李述嘲笑一声,昂着头进了曲江游宴。
见李述来了,安乐公主含笑的脸刹时就拉了下来,长公主也肃了脸,只是她不像安乐那样喜怒由心,面上还挂着客气的笑,“平阳来了?来,快坐下。”
声音脆生生的,倒是好听,满满的少女娇憨。
因殿试与上巳节不过三日,故今上决定在曲江池召开这新科宴, 朝臣可一边赏景一边议论政事,倒是非常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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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崔进之,暮年但是安乐公主瞧上的,厥后不知平阳公主使了甚么手腕,竟然将驸马抢了过来。安乐公主而后就恨上了她。
崔进之怒极反笑,“我懒得理你!”
崔进之天然也瞥见了李述, 他跃下了马, 马鞭往身后一扔。一身青衣扬起, 长眉凤眼,直直地朝着李述走过来:“臣崔进之拜见公主。”
另一个小娘子忙点头,“不止漂亮,并且才调了得,是圣上钦点的状元呢!我祖父阅卷时,本来不喜好他文章里那股锋锐之气的,因而只评了个三甲同进士。可圣上看了以后,却感觉他的文章标致,从三甲直接提成了第一名!”
却见安乐公主闻声李述提起崔进之,面色变得愈发差了,她狠狠瞪了李述一眼,这才憋出本日见面第一句话来,“我好着呢,没抱病!抱病了也不要你府上劳什子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