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拖油瓶吗?”壮壮俄然开口,姣美的脸上尽是担忧,内心也很难过,他晓得现在的娘不是亲生的娘,莫非他也是拖油瓶?要受人挖苦?
“你……”苗家人无话可说,而张家和苏家的权势都不容小觑,最让他们顾忌的天然是新里长张硕,翠姑如何说都是他小姨子。
翠姑想了想,道:“行,狗蛋是我儿子,我的儿子我如何能不疼?不过,有一点得写清楚,我嫁到张家后不会和豆腐张动一文钱,但是如果狗蛋或病或伤,急用时张家没钱就得动这笔银子,破钞剩下的钱等他成丁后交给他。毕竟谁都不能包管没有抱病受伤的时候。”
“没话说了就好。”翠姑淡淡一笑,转而对张硕道:“劳烦姐夫替两家写一份字据。”
苏家和豆腐张母子的来意很简朴,就是请张硕作证,和苗家签订一份字据,而后者则是冲着翠姑手里关于狗蛋的那份产业而来。
张硕一一写明,递给老族长看过无误后,送到苗家世人跟前,年纪最小现在却阴沉沉不似凡人的苗宽仿佛认得几个字,看明白后低声跟大哥说了。
翠姑年青仙颜,本年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手里又有积储,固然是守寡之身,膝下又有一子,但是莫说她性子改了好些,便是未曾窜改,村里村外情愿娶她的人也比比皆是。经历过天灾*后,活下来的多是身强体壮之人,本就男多女少的环境更加严峻了。
张硕望了老苏头和苏老三及岳父、舅兄几眼,又看豆腐张母子和他们家的老族长,见他们都点头,足见来时已经筹议好了,遂命壮壮去拿纸笔,叮咛道:“拿衙门里发的。”笔墨纸砚代价高贵,排解村中之事天然要用公中的。
从山上返来后见家里的牲口家禽全数都没了,她心疼得几日几夜睡不好,但是出亡时只顾着带上食水,底子顾不得家里的猪羊鸡鸭鹅。
秀姑内心不觉泛出一丝难过,前妻留下的后代和前夫留下的后代,在结婚后有着截然分歧的职位,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窜改世人对孀妇再嫁照顾后代的观点。
有苏家的人和翠姑,也有豆腐张母子,另有苗家的人,前两家和和蔼气,后者来势汹汹。
“娘,天灾已经畴昔了,我们日子必定会超出越好,等开了春我叫阿硕托人弄些猪崽羊羔也鸡鸭鹅崽儿来喂,养个一两年就出来了。”秀姑安抚一声,紧接着道:“没想到翠姑会嫁给豆腐张,苗云死了还不敷三年吧?他们办婚事有没有毛病?”
秀姑叹道:“我就怕他年纪大些,村里骂他拖油瓶,不免轻视他。”
同出一村,各家为人相互深知,老苏头对豆腐张对劲得很。
苏母听完东西的来源,欢欢乐喜地锁进柜子里,“我本来正在忧愁本年过年一口肉都没得吃,谁知你竟送来了,你侄儿们定然欢畅。唉,老天爷不长眼,我们家除了一头牛,其他牲口家禽都在洪灾里没了,你大哥进城做工,也没见有卖肉的。”
“豆腐张性子诚恳,又有技术,虽说家里穷了些,但倒是能过日子的人,就是人才平常了些,配不上翠姑,不过翠姑既然情愿嫁给他,想来对他非常对劲。并且豆腐张的老娘很喜好狗蛋,连带对翠姑也很驯良。”苏母絮干脆叨地申明,看到女儿拿来的东西,不免抱怨了一声,“肉贵得很,家家户户都不见荤腥,你拿这么些东西回娘家,你公爹和阿硕能欢畅?”
秀姑微微一笑,说道:“我公爹和阿硕都晓得,并且提示我送些给阿爷和爹娘尝尝。”她给林主簿家织补绣品所得的东西,天然由她做主,老张和张硕向来不插手。
壮壮听完,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翠姑说的人家不是别人,乃是张硕本家的兄弟,豆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