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的声音还未落,严母就带着一世人迎了出来,捏着帕子双眼赤红的刘氏鲜明在侧。
严阁老肝火攻心,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炫,几乎从椅子上摔落下来,严梁见状忙上前扶住,扬声让门外候着的长随唤大夫来。
严阁老闻声就忍不住头疼,抬腿就要往外走,却被眼尖嘴快的桂嬷嬷看到,扬声通报了出来。
“你归去就说,娘娘的意义我体味到了,定然不会让她绝望。”
诚如严静思所料,自从大朝会上宁帝当廷公布颁行这两套法案后,接连三天,求见的大臣几近要将御书房的门槛踩破了。苦口婆心者有之,数典切谏者有之,口口声声要撞柱子血谏的亦有之。宁帝一反往昔温文驯良的气势,态度极其强势:两套法案必须履行,共同的甚么都好说,不共同而横加禁止的,一概丢到诏狱去!
不得不说,进入宁帝掌权期间,大宁官员的薪俸报酬是相称不错的。然民气不敷,放眼朝堂,莫说本族、本家,单是小我的职分田、所属衙门的公廉田,有几个是没有侵犯中下农地步的?!《青苗法》《均田法》一实施,对大多数的官员来讲,轻则割肉流血,重则伤筋动骨,乃至危及性命。
严静思看着刚拿到手的邸报,设想着朝堂上的宁帝要如何面对为士族门阀、豪强大族这一阶层好处代言的朝臣们的劝谏禁止。
景安四年,必定了要在大宁汗青上誊写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严阁老收转意神,“快让他出去。”
严阁老反手就将手里的茶盏掼到了地上,怒道:“一家子胡涂东西!”
“爹,求您快救救大爷吧!”甫一进内堂,刘氏就扑通一声跪在严阁老面前,哀声抽泣道:“杳无音信地在诏狱关了半个多月了,再如许下去,大爷如何吃得消?!爹,看在大爷为家里殚精竭虑的份上,您跟皇上求讨情,放了大爷吧......”
“阁老,您倒是表个态啊?!”值房内,吏部尚书陈寿面露烦躁之色,说道。
说罢,绕过刘氏,严阁老毫不逗留径直走出内堂,回了前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