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蔡知县的话,廖三膝行一步上前,叩首回道:“是罪民。”
严静思打量着这个跛脚青年,身上的长衫已半旧,却洗得很洁净,描述肥胖,眉眼间模糊愁绪浮动,但通身内敛的读书人特有的气华还是让人没法忽视的。
严静思从保护中走出,轻挑嘴角嘲笑,“蔡知县客气,你官威再大一些,本宫别说是千岁,就是百岁怕也享不到。”
严静思神采自如地呷了口茶,悠悠出声道:“蔡知县,时候贵重,先紧着首要的来吧,这些留着审清后并罚便是。”
方才起家的蔡玹听得此动静身形一晃,几乎栽倒在地上。
严静思并没有顿时让人接过来,而是慎重道:“你现已无功名在身,不过是一介布衣。以民告官,先要杖责二十,你可要想清楚了。”
廖三两行浊泪涌出,深深叩首,颤声道:“罪民真的不知车里坐的是皇后娘娘您哪!”
蔡玹进得大堂,严静思已在公案一侧另加的一张高背椅上稳坐了。
待到知县蔡玹带着县丞方知有和主簿顾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串成一串被踹倒在地上、嘴被塞住的部属们。
说罢,廖仲亭取出怀中的状纸,双手托着高举过甚顶。
蔡玹四拍惊堂木,疾声厉色斥道:“尔等暴民,探得皇后娘娘圣驾将至,事前聚众暗害,事中围殴行凶,人证物证俱在,你这个主谋者也招认不讳,案情清楚明白,岂容尔巧舌抵赖?!”
蔡玹强势打断,厉色诘问:“那你们但是一早就运营好了要围堵路子三里亭的官车?”
蔡知县说着拿起惊堂木就要拍,却被严静思的两声咳嗽给生生卡住。
“去,伐鼓。”康保冷哼了一声,叮咛道。
“拿下!”康保也不废话,直接派出摆布卫四人,洁净利落地将八个衙役捆猪似的反剪着绑成一串,极不亲善地拖进了仪门以内的大天井。
“廖仲亭,你说你要替你父亲鸣冤,有何委曲,无妨说来听听。”严静思开口道。
严静思看也不看地上伏着的三人,视野在天井正中高竖的牌坊上停驻了半晌,讽刺一笑,迈开脚步穿过他们径直进了大堂。
蔡玹心头一颤,神采愈发丢脸,堪堪应道:“下官......遵令!”
蔡玹:“本官问你,本日辰时,城外三里亭,你们但是围攻了皇后娘娘的车驾?”
廖三伏身叩首:“是。但——”
“谢皇后娘娘!”廖仲亭再一叩首,说道:“家父和众位乡亲并非成心冲撞娘娘凤驾,概因蜓山里长顾弘罔顾法度民意,以卑鄙手腕将蜓山几村近千亩良田投献给皇庄管庄官校吴达,并在掠地时重伤数十人,此中六人伤重救治不及而死。草民得知此中内幕,不想也没法置身事外,不料一纸诉状递进县府衙门,反遭倒打一耙,不但被肃除了功名、打断了腿,所诉冤情更是石沉大海,蜓山数百户农家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身的地步被人侵犯,伸冤无门!家父和村中叔伯兄弟们悲忿至极,只见娘娘的车驾从皇庄的方向而来,且悬有皇庄的符牌,这才一时打动,变成大祸!草民偶然为家父和叔伯兄弟们摆脱,只求娘娘念在此中情有可原,从轻发落!草民廖仲亭,愿以身祭状,恳请皇后娘娘为蜓山百姓做主!”
惊堂木重击桌面,铿声未落,另几个捕快就将三里亭核心堵凤辇的一世人等带了上来。
廖三听得严静思的话,不但没有惊惧,反而眼中盈满冲动与惊奋,嘴唇颤抖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下官一时情急,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