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见严静思露怯,宁帝脸上的厉色刹时减退了大半,心底浮上淡淡的小愉悦,“放心,朕心中稀有,有些人还没露头,有些话还没提出来,朕总得给他们说话的机遇。”
严静思从御书房出去后不久,皇后闭宫思过的动静敏捷传遍了后宫、前朝,一时候,废后的传言甚嚣尘上。
咸福宫。
宁帝话锋一转,“朕说过,孔行等人勾搭权臣、企图不轨,众位爱卿虽慷慨为国,直言不讳,但在朕看来,委实有与孔行动伍之嫌,故而,只能临时委曲委曲你们,到‘合适’的处所避讳一段光阴,待暴民剿灭、刑部大理寺会审后,自会证明你们的明净。”
严静思:“......”
“皇上的脾气我是体味的,若能废后,也不会拖到今时本日。”徐贵妃苦笑着摇了点头,“并且,开弓没有转头箭,此时若还心胸犹疑、举棋不定,万一被成王发觉,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跟着一封封加急军报送抵都城,朝中的氛围更加凝重、压抑。
尚书徐劼鲜明在列。
徐尚书未尽之言,徐贵妃岂会不知,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不时候刻因为这个能够性几次纠结着。
“我能了解。”徐尚书叹了口气,重重压力下,情感敏感的何止是贵妃,就连他也夜夜失眠,“本日前来,是想听听你的设法。观眼下的情势,废后一事极有机遇能成,我们......”
徐尚书寻了借口前来看望贵妃。
徐尚书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尽是不甘与愤激,“皇上就是过分固执,清楚对你有情,却死守着承诺不肯松口,若能变通一些,早日将你扶为皇后,又岂会有本日的地步!”
那哪是说话的机遇,是送命的机遇才是!
徐贵妃握紧手中的茶盏,视野透过氤氲的热气微微入迷。
终究到收网的时候了。
宁帝冷眼旁观,将此中蹦跶得最短长的几个深深看进了眼里。
发作,产生在腊月中的大朝会上。
临时召开的大朝会上,皇后严静思再次被抬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大有第一个弹劾之人振臂一挥、应者云集的架式。
身为宗人令却被柴焘直接越畴昔涓滴不知情的庆亲王站在行列之首,看着站在跸阶下神情决然的柴焘,一双虎目瞪得眼底尽是红丝。
群意沸腾的大朝会持续了近一个时候,除却兵部尚书符崇岳及户部尚书林远给出了一些关于太原府及周遭几个卫所的兵力及粮草调配的建议,其他绝大多数时候,主题都环绕在了问责之上。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跸阶下的世人就越是心中打鼓,忐忑不已。
徐尚书听闻此话,神采一沉,“若非事急,我又岂会走这一趟。”
大朝会后短短半月不到,豪强大族的兵变很快向周边伸展,除却山西境内,陕西、河南境内也纷繁呈现照应权势,勾搭结合的趋势非常较着。
徐劼等人的呼声渐行渐远,最后消逝在耳畔,大殿中群臣躬身而立,垂首不语,静得几近落针可闻。
冷眼旁观跸阶下跪着的人,宁帝涓滴不为他们所勒迫,毫无温度的视野在他们身上一一逡巡而过,“你们觉得朕是在胡乱给孔行等人强加罪名以图为本身、为皇后得救?”
徐劼只感觉两侧太阳穴胀痛不已,然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两步,跪隧道:“恳请皇上明察,不要再被身边小人蒙蔽!”
宁帝幽幽叹了口气,“朕虽非明君,但夙来也是‘君无戏言’。钦差蒋时等人早已身在山西、河南等地,另有监察御史暗中查访,稍后,一干人犯被缉拿后便会被押送入京由刑部、大理寺会审,届时,众卿中若欲知详情的,尽可去旁听。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