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院见严静思面露疲色,上前拱手,道:“容老臣为娘娘请脉。”
严静思即使心有不忍,却也没法指责宁帝的挑选。
严静思师从洛神医在太病院并不算甚么奥妙,刚才一见到皇上的伤口就晓得是皇后娘娘做了应急措置,诊过脉后几位太医更是完整放下了悬着的心。
宁帝也知严静思此时心神俱疲,叮嘱福海派人一起护送皇后回宫。
座上几个太医便面看着是在端坐着饮茶,实则一个个竖着耳朵视野紧紧追逐着那小小的白瓷药瓶和药方剂,严静思旁观此情此景,既觉好笑又心生敬意。
太病院里以何掌院为首,最不缺的就是医痴,严静思给宁帝用的伤药药粉是洛神医倾尽所能不竭完美的终究成品,太病院这帮内里里手岂会不识货!
“很好。”皇上那边安排的人如何,严静思不甚清楚,但康保和左云办事她还是非常放心的,听到如此答复,悬着的心这才完整落了地,稍稍叮嘱了两句便让他归去安息。
当然,绀香另有一点没说,当初皇后娘娘一怒之下杖毙齐嬷嬷的余威尚在,宗亲和朝臣个个小巧心机,固然面圣心切,也不会重蹈复辙。
严静思越听,内心的惊奇与不测越归于安静,佩服之意油但是生。不愧是皇家内院教养出来的后辈,只要肯用心,机谋手腕天然非常人所能及。
事理易懂,但同理心难为,怪不得自古以来帝王自称孤家寡人。
“皇上盛赞,臣妾愧不敢当。”
“二位殿下的伤势并不严峻,俱是皮肉外伤,沈太医亲身给瞧的,现下已经服过药歇下了。宗亲们那边也请过了安然脉,多数是受了分歧程度的惊吓,迷药的药性也不算强,静养几日便可规复。”康保想了想,叨教道:“明儿宫门一开,宗亲们是否都可出宫归府?”
绀香回道:“哪儿啊,从一早到现在不知来了多少拨,保公公和吕副千户带人在前殿守着,按着娘娘您的叮咛,都给挡了归去。”
何掌院:“皇后娘娘存候心,皇上的伤看着位置凶恶,实则并未伤及内脏,加上及时以银针封住了要穴,失血不算多,臣等预算,内服外敷几服伤药,数日便可愈合。”
这一夜并无血腥场景入梦,但严静思仍然睡得很不结壮,醒来已过中午,只感觉脑袋沉闷,太阳穴模糊作痛,似是染了风寒。
“尚阳宫那边都安设安妥了?怀王与康王的伤势如何?”严静思问道。
严静思败下阵来,至心诚意投降,“臣妾已经叮嘱过太病院,以是短期表内里并不会清楚皇上您的实际伤情,但宗亲朝臣们面圣的要求,臣妾只能竭力禁止三五日,时候再长,恐怕也是不可的。”
严静思从内里走出去,脱下大氅后待身上的寒气散了方才走进暖阁的阁房,冲着欲起家施礼的几位太医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免礼。
“事前未与你和盘托出,一来是不想你过于牵涉此中,二来如果参与出去,也能反应天然,免于被发觉,徒增伤害。”宁帝偏头看过来,笑意诚心,“虽有风险,但朕信赖与皇后之间的默契。究竟证明,确是如此!”
“三五日足矣,拖得久了朕也担忧横生变故。”宁帝表示严静思靠近,将接下来的筹算细细说与她听。
嗬,这好话是越说越甜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要牙疼。
乾宁宫,东暖阁。
严静思摆了摆手,起家走向阁房,“不必了,皇上这一时半刻应当就会醒,还是先见过再安息吧,不然也睡不结壮。”
严静思内心翻了翻白眼,空口白牙说好话是不是略没诚意了些?
这伤药兹事体大,严静思本就筹算禀明宁帝后就交由太病院过明路,现下何掌院率先提出来,严静思也不拘泥法度前后,不但将手里剩下的小半瓶都给了他,还将药方默出来一并给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