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尊荣与重负,此次一见,严阁老的气色较着霁朗了很多,祖孙二人之间也多了几分随性与天然。
“梓童之才,不为朕分忧实在可惜!”
“娘娘,阁老方才在大殿上上书致仕,皇上允了全俸归养。”
宁帝哼了一声,垂眸翻开面前的奏折。
“皇上再三挽留,但严阁老去意已决,皇后最后只得准了。”康保见皇后娘娘没有涓滴难色,完整放了心,“另,严郎中昨夜突焦炙症,严阁老代他告了长假,看景象怕是要将养好久。”
严静思大感不测,猎奇地盯着足有半臂高的一摞奏折,啧啧称奇:“都是弹劾我的?”
“确是如此。”严静思点头,严党虽多为各部司堂上官,但品级皆在侍郎以下,之以是能与徐党对抗,靠的是人数上的上风。可当敌手消逝后,人数多可就不必然就是上风了。
严静思眼神一亮,“皇上日理万机,为了臣妾小小生辰操心便是臣妾的罪恶了。”
严静思真的将近扶额了,叹道:“哪会这么快,前几日刚换了庚谱,若年庚八字相合,春忙前应当就会过订婚。浣云自小跟在我母切身边,年事也不算大,母亲和廖家早就筹议过了,过了订婚以后再留她两年,也好让廖仲亭放心了局测验。”
“皇上,您这传闻能够是听得不全,那廖仲亭的确是个不错的,也对侯府非常恭敬,对我母亲更加恭敬,启事嘛,一来是感激侯府对他的周济之情,二来嘛,是因为相中了我母切身边的大丫头浣云,我母亲正筹划着给他们保媒呢。”
“赌严阁老对我大宁朝的情分。”
宁帝疏忽严静思再直白不过的眼神表示,刚强己见,“朕定会让你对劲。”
“严家的小辈里,严照初确是个不错的。”宁帝将案几上那半臂高的弹劾奏折扫进一旁的回收桶里,云淡风轻道。
一壶清茶,一本禅经,和着四时悠远的钟声,便是波澜不惊的一日。
“阿谁廖仲亭也非常不错,传闻对侯府和小国舅甚是恭敬,年节不落地备礼登门。”
单从这宽广高雅的客院就能明白光临音寺的经济气力了。
“观你神采,想来本日和严阁老谈得不错。”晚膳后,宁帝陪着严静思到花房漫步。
严静思心境翻滚,一时候不知该说甚么,只冷静看着宁帝将福海唤出去,让他差人将严通的奏折原封不动送到严府严阁熟行上。
宁帝冷哼一声,歪回榻上,“客岁的俸禄大半都是内库垫发的,放眼满朝文武,也就一个严通不知情见机,严阁老果然教子有方!”
康保接过帖子回声退下。
“皇上虽通过定远侯府与羌狄王暗里达成和谈,默许他扶立母妃同为羌狄人的三皇子为太子,调换两国边疆十年无战事,但之前为了震慑四国,一番兵马变更也几乎伤了我们本身的元气,眼下没甚么比朝纲稳定、疗摄生息更首要的了......”
“皇上,臣妾借给户部银子都要被弹劾牝鸡司晨,若真如您所想,恐怕过不了几日您就得废后了!”
这两日正值临音寺的春祭,宫中风波初定,宁帝政务繁忙不得脱身,严静思筹算代替皇上列席,求祈福禳灾,国泰民安。
严静思夙来不喜喧闹,只在祭礼当日午后听了场圆慧法师的讲经,其他时候便窝在客院里躲平静。
颠末除夕宫变一役,成王与徐党的权势被剪除,虽及时擢补吏位,但在民气形成的动乱却不得不正视,如果此时明着动严家,委实是一步险棋。
临音寺为大宁十大名寺之首,坐落于京郊的西山,受几代天子封赏所堆集,全部西山及山脚下的良田都是临音寺的赐田,加上香火鼎盛,故而临音寺的财力也是名寺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