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阁老方才在大殿上上书致仕,皇上允了全俸归养。”
康保神采庞大地点了点头,刚听到早朝上的风声他就跑过来,恰是为了此事。
“不愧是阁老。”严静思从书案一侧抽出一张底色素净的帖子,提笔誊写一番后递与康保,“差人送到严府,就说本宫请阁老入宫一叙。”
罪名还不是一条。
“确是不错。祖父迈出这一步虽不易,但也是最精确的一步。既保全了全部严家的满身而退,又没孤负皇上所望,算得双全之法了。”严静思伸手重拂面前那株百合的叶子,对宁帝道:“皇上可知臣妾为何最喜好这百合花?”
宁帝冷哼一声,歪回榻上,“客岁的俸禄大半都是内库垫发的,放眼满朝文武,也就一个严通不知情见机,严阁老果然教子有方!”
“梓童之才,不为朕分忧实在可惜!”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放下了尊荣与重负,此次一见,严阁老的气色较着霁朗了很多,祖孙二人之间也多了几分随性与天然。
单从这宽广高雅的客院就能明白光临音寺的经济气力了。
“皇上,您这传闻能够是听得不全,那廖仲亭的确是个不错的,也对侯府非常恭敬,对我母亲更加恭敬,启事嘛,一来是感激侯府对他的周济之情,二来嘛,是因为相中了我母切身边的大丫头浣云,我母亲正筹划着给他们保媒呢。”
这是绝对不能跳的大坑!
“皇上但是已经有了对策?”
赶在严阁老入宫的前一日,严静思返回了宫中。
“严郎中恐怕现在还不晓得,最后上本弹劾本宫与林尚书的只要他一人。”严静思摇了点头,喟叹道:“皇上筹算如何措置严通?”
“赌严阁老对我大宁朝的情分。”
严静思扬了扬嘴角,“论花姿之雅,它不如兰;论高洁之名,它不如荷。但臣妾独爱它,是因为它最通适时冬眠之道。每年果期过后便舍弃茎干乃至根须,或持续埋身于泥土之下,或被挖出来置于氛围中,都无妨事,待来年春来,便又是重生。”
宁帝哼了一声,垂眸翻开面前的奏折。
好笑的是严通却尚不自知,严阁老几番提点也未有效果,这回更是自发得捉到了皇后和户部尚书林远的铁证,密会了数位干系密切的同僚作势狠狠参弹一本。
宁帝瞪大眼睛深深打量了她一眼,抽出被压在最底下的那本奏折塞到她手里,“还真有一本,参你的还不是外人!”
“知严阁老者,莫若梓童!”宁帝笑声沉沉,蓦地上前一步,严静思前提反射地后退,竟一时忘了身后便是花盘,身材刹时失衡。宁帝伸手将人圈住,将人稳稳扣在臂弯中,抬高声线在她耳边道:“如此说来,梓童便是朕的东风了。”
临音寺的春祭活动繁多,严静思代宁帝列席,最首要的便是在祭礼上露个面,余下时候便可跟着兴趣行动。
“太夫人调-教出来的丫头定然不会差!”宁帝拿起茶盏呷了一口,面色欣然问道:“可过了订婚?”
看来,文采瘠薄也不是没好处。
康保接过帖子回声退下。
宁帝疏忽严静思再直白不过的眼神表示,刚强己见,“朕定会让你对劲。”
严静思很想说您还是在宫里老诚恳实待着吧,你若去了,那婚礼现场还不得翻了天?
论调-教臣属,他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这是醋了?
得,这是正戳到把柄了!
宁帝的眼神更哀怨了。
“确是如此。”严静思点头,严党虽多为各部司堂上官,但品级皆在侍郎以下,之以是能与徐党对抗,靠的是人数上的上风。可当敌手消逝后,人数多可就不必然就是上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