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反射的,他伸手抓住半空中她不断挥动的双臂。
觉得她又是成心跟本身对着干,赫连煦不依道:“不熄灯本王睡不着!”
现当代上,肯为她如此操心之人,除了姬无忧,还会有谁?
本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以她的姿色,常日底子入不了他的眼。
“良药苦口利于病!”
她,只算是中庸之姿,但现在,在阳光的倾洒下,她的脸朦昏黄胧,竟让他有刹时的失神。
在他方才盯着她看之前,亦或是在那场恶梦以后……
“这……”
早已猜到她手里拿着甚么,抬眸睨了翠竹一眼,端木暄端起碗来将药汁悉数喝下。放下药碗,不等翠竹将东西拿出来,她轻摇了点头:“用不着吃阿谁。”
这蜜饯,产自楚南,是安阳特产,亦是她自小最爱好的零嘴。
床榻上,他低敛星眸,凝睇着窝在本身怀里尚在睡着的人儿好久,身子一动都未曾动过。
展转过身,她伸手紧紧攥着胸前的锦被,尽量让本身放松些许,想要尽早入眠。
掀起锦被坐在贵妃榻上,视野余光扫过端木暄微翘的唇角,赫连煦冷脸提示道:“熄灯!”
轻声低喃梦话,身处恶梦中的端木暄并未因他的触碰而转醒。
自幼,她便爱好甜食,曾多少时,她的房里,老是摆着一碟淡黄色的蜜饯。
“爹爹……娘亲……”
回身将身后的小盅端了过来,她轻笑着道:“听侯爷说这蜜饯是今早才打南边儿运到的,恰好让王妃配药食用。”
用过早膳后,翠竹便服侍着端木暄服药。
“床都让你睡了,熄个灯有甚么大不了的!”
他的行动太快,快到她想要禁止时,他已将灯烛吹熄。
在那一刻,她生不如死!
只是,她不想,也不能在他面前展开眼睛。
这个事理,她早就晓得!
剑眉微拢,赫连煦悄悄抬手,想要将之抹去,却在刹时回神。
“奶娘……放开惜儿……惜儿要去救娘亲……”
见状,赫连煦眉头紧皱。
昨夜,她做了个烦复烦复的梦。
怀中,轻颤的身子渐突变得放松下来,梦话不再,未曾睁眼的端木暄复又沉甜睡去。
有些绝望的看了眼手里的蜜饯,翠竹抿嘴喃道:“
闻言,端木暄眉心微颦:“那王爷回听风轩睡好了。”
轻笑着从身后的小盅里取了些甚么,翠竹神奥秘秘的道:“王妃先把药喝了,翠竹有好东西给您。”
在梦里,火光冲天,所到之处,到处都充满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哀嚎声。
看着他折身返回贵妃榻上躺好,端木暄微抿了抿嘴,悄悄在心中一叹!
大略,是他见多了她强势的一面,这才见不得她荏弱抽泣的模样吧!
“呃?!”
这个梦,她并不陌生,但却也好久未曾梦到过了。
翠竹一愣,迷惑的盯着端木暄:“王妃安知蜜饯是侯爷送来的?”
既是端木暄已经猜出,翠竹也就不再坦白。
“你们不要杀我哥哥……不要……不要――”
床榻上,端木暄满脸泪痕,正如泣如诉的双手向上胡乱的抓着甚么,因她不住点头的行动,本来梳得整齐发髻现在早已散做一团。
浅尝一口蜜饯,酸甜滋味弥散,心下一叹,端木暄深吸口气,抬眼对上翠竹的双眸:“这蜜饯是那里来的?”
夜色如水,偶有月华倾泻,屋内并未因熄灯而变得不见五指。
因翠竹的话,眸华轻闪,端木暄微微抬眸,却因看到翠竹手里的蜜饯而小嘴微翕。
唇角轻掀着在心中低喃一句,端木暄用力的闭上双眼,心境却老是没法安静。
凌晨,明丽的阳光,顺着窗棂洒落一地,洋洋洒洒,透着丝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