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恭然站起,对着晏苍陵深鞠一躬,不卑不亢隧道:“草民只是一介布衣,纵使力量再大,毕竟抵不过官家之势,但如有王爷互助,那便大大分歧。王爷既肯再次相见,定是有所考虑,草民不敢放太大话,但敢说草民本日定可压服王爷互助。”当下,他便义正言辞,说了一大番事理,听得晏苍陵有些昏昏欲睡,幸而强撑了眼皮,不然定让乐梓由笑话了去。
“带着他分开?”乐梓由迷惑地扬声道,“我尚觉得你要持续操纵他呢。”
“不错,王爷,草民实不相瞒,”王斌好似用尽了满身的力量,方将方才吸入的气缓缓吐出,“草民本来只是一浅显的贩子,过的日子并不敷裕,只是有些小钱罢了。不料八年前,草民被小人谗谄,买卖一落千丈。当时草民还抱着一线但愿,伐鼓鸣冤,不想这小人竟拉拢了官府之人,草民不但未能鸣冤,成果还反被打了板子,剥去满身产业。当时草民万念俱灰,老婆不堪贫困,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草民走投无路,遂入了都城四周的山寇一党,每日里劫一些有钱人家的粮财充饥过日子。”
“嗯,”晏苍陵点头,“厥后呢。”
“是,”王斌恭敬有礼隧道,“草民虽势单力薄,但还望能救济兵部尚书一家。”
哐啷一声,手里的茶盖回声摔落,在案上旋了几圈方嗡嗡停下,晏苍陵一双眼中溢满了怔愕,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的那句句规语,那些话同本日听到的话是何其类似!
“你如有此弘愿,何不本身为之,为何要找上本王。”晏苍陵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啜饮一口,但一双眼却微微挑起,沿着茶面睃向王斌。
晏苍陵声音略沉:“救他助他,皆我志愿。他助我是为还恩那最好不过,若不是……罢了,不说他了,去见王斌罢。诶,等等,”他一顿,倏尔拉住乐梓由,低声在他耳边私语叮嘱了几句,越说下去,乐梓由的眉头拧得越紧,当他话尽时,乐梓由的眉头都成了一个结。
两人一面朝正堂走去,一面筹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到了正堂时,王斌已等待多时。
晏苍陵面色一整,端出一幅表情不快的模样,一进正堂只给王斌略点了点头视作打号召,接着便大步流星地往正中的椅上坐去,开门见山道:“柏津已同我说了,你还是不肯放弃相救兵部尚书一事?”
王斌提眉睃向晏苍陵,仿佛对他的反应有些奇特,但嘴上仍诚恳交代道:“那公子……”
“以后我们兄弟惭愧难当,在目送公子走后,我们开端自省这些年来所为,方发觉我们一步错,步步错。我们因没法充饥而去劫夺浅显百姓,却未曾想到,浅显百姓过着的亦是同我们相称的日子――无饭可食,我们所劫的,实在俱是同命之人。”王斌未发觉晏苍陵的不对劲,感喟地持续道,“以后我们兄弟便筹议着去寻这公子,以报恩德。但因这公子面戴纱帽之故,我们只认得他一身青衣,同大抵身形,其他皆难认出。当日他去上香时所乘的马车又无较着标记,更是让我们无处可寻。厥后几经展转,我们打通了很多干系,走了很多的门路,方探听得出公子的名姓同身份。”
这话又将统统打回了原点,王斌滞了一滞,仿佛有些急了,他将头抬了起来,直视晏苍陵,一字一句如根根细针射入晏苍陵心间:“王爷本日肯相见草民,定是沉思熟虑好久,阐发了此中利弊,既然如此,王爷何故拐弯抹角,无妨开门见山,将话一一点明,是助或是不助。”
王斌继而挺直了腰板,将话音放大了几声:“王爷想必已有筹算,草民一己之力虽薄弱,但王爷若肯互助,草民今后定虔诚王爷,肝胆相照。草民虽是一布衣,但买卖却遍及桓朝,目下正筹算将买卖做到西域。届时只需王爷您一声号令,草民定大力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