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寇?”晏苍陵迷惑道,“如果都城四周的山寇,官府为何坐视不睬。”
两人一面朝正堂走去,一面筹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到了正堂时,王斌已等待多时。
“是,”王斌恭敬有礼隧道,“草民虽势单力薄,但还望能救济兵部尚书一家。”
晏苍陵看了乐梓由一眼,将眉头高高挑起:“你竟下如此大的赌注。你究竟承了兵部尚书甚么大恩,连身家性命同万贯家财都能赌在我这一素不了解之人上,你也不怕本王操纵你。”
乐梓由一言带出,晏苍陵愣住了。
这话又将统统打回了原点,王斌滞了一滞,仿佛有些急了,他将头抬了起来,直视晏苍陵,一字一句如根根细针射入晏苍陵心间:“王爷本日肯相见草民,定是沉思熟虑好久,阐发了此中利弊,既然如此,王爷何故拐弯抹角,无妨开门见山,将话一一点明,是助或是不助。”
“好端端折腾那么多,再者,你还未确信你仇人的身份,如此大费周章何为,倒不如直接让王斌去认仇人,若仇人真是兵部尚书之子,你再脱手不迟。”
“嗯,”晏苍陵点头,“厥后呢。”
“是谁?”晏苍陵身子微微前倾,话音里不自禁地带起了颤抖,他死死地盯着王斌的一张唇,恨不得撬开那张嘴,听到他最想听到的人名。
王斌提眉睃向晏苍陵,仿佛对他的反应有些奇特,但嘴上仍诚恳交代道:“那公子……”
晏苍陵嘴角噙笑,并不认同:“若依你如此说,本王偏于一地,坐收渔利之利难道更好,为何要劳操心机去救一不知是否有效处之人。”
“嗨,”王斌撇嘴摇手道,“王爷有所不知,都城那些个官,多数是吃白饭的。派人来抓我们,既耗时又伤力,他们可不会做。再者,因我们恐怕惹事,劫的都是浅显商贩,不敢劫官家之人,如此一来,官府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斌继而挺直了腰板,将话音放大了几声:“王爷想必已有筹算,草民一己之力虽薄弱,但王爷若肯互助,草民今后定虔诚王爷,肝胆相照。草民虽是一布衣,但买卖却遍及桓朝,目下正筹算将买卖做到西域。届时只需王爷您一声号令,草民定大力互助。”
“你如有此弘愿,何不本身为之,为何要找上本王。”晏苍陵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啜饮一口,但一双眼却微微挑起,沿着茶面睃向王斌。
王斌道尽,又循循善诱道:“王爷乃一聪明人,这天下之势当是了然,乱世当中方出豪杰,若能在史乘上留下一笔,总比平生繁华,身后却无人所知的好。”
晏苍陵声音略沉:“救他助他,皆我志愿。他助我是为还恩那最好不过,若不是……罢了,不说他了,去见王斌罢。诶,等等,”他一顿,倏尔拉住乐梓由,低声在他耳边私语叮嘱了几句,越说下去,乐梓由的眉头拧得越紧,当他话尽时,乐梓由的眉头都成了一个结。
王斌恭然站起,对着晏苍陵深鞠一躬,不卑不亢隧道:“草民只是一介布衣,纵使力量再大,毕竟抵不过官家之势,但如有王爷互助,那便大大分歧。王爷既肯再次相见,定是有所考虑,草民不敢放太大话,但敢说草民本日定可压服王爷互助。”当下,他便义正言辞,说了一大番事理,听得晏苍陵有些昏昏欲睡,幸而强撑了眼皮,不然定让乐梓由笑话了去。
晏苍陵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唉,罢了罢了,劝不动你,”乐梓由挥手道,“但你可得给我安然返来,我小弟的命都担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