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王爷!”乐梓由大声一喊,盖过了晏苍陵的话,左顾右看,拉着晏苍陵的手就往阁里处带, “晴波女人见笑,可否移步雅间。”
晏苍陵整小我都靠在了乐梓由的身上:“你不去也陪我去!今儿个我不将他处理了,我便不姓晏!”
“这话说不得!”乐梓由急道,又谨慎地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晏苍陵,声音轻得几不成闻,“我这是邀功,可不是出售,晴波女人言重了。”外人不知他刺史之子的身份,皆觉得他是晏苍陵的幕僚,因此他方敢如此大胆。
“不走!”也不知洒了甚么酒疯,晏苍陵挣开了乐梓由的搀扶,脚下一个虚晃,差些摔下楼去,乐梓由眼疾手快稳了他,他还没心没肺地呵呵大笑,“我不舒坦,不走!来,我们到品芳阁去,找老鸨算账!”
乐梓由只感觉一把火烧到了脑上,恨不得将晴波丢下楼去,但正欲发怒时,却听晏苍陵重重地咳了几声,他一顿,又勉强挤出一个丢脸的笑容:“女人筹算如何。”
一到后院,还未上马车,乐梓由便讶了一声:“咦,只要一辆马车?那我用了,难道给你们形成不便。”
乐梓由侧看了晏苍陵一眼,皱皱眉就把人拉了出去:“逛逛走,快些处理,我好将你这醉鬼送回家。诶,”他顿了一顿,侧首对着掌柜道,“你们这儿可有马车,借我一用!”
“哼,”晏苍陵又是大力拍桌,震得桌上的茶具嗡嗡作响,“你还问本王何意,我问你,本王先前买下的阿谁‘神仙’他……”
晏苍陵心底也在苦笑,想他们俩做出这么一场戏,到底是为了诱晴波开口诘问,好让他们把握主动之权,未想晴波理都不睬会,全然一副静等他们续话的模样,乃至他们变得极其被动。
晴波倒是掩嘴嗤嗤笑了起来,眼底都藏不住调侃的笑意:“乐公子这话便过了,‘神仙’来路如何同奴有何干系,奴不过是个卖力调|教卖人的,若真惹上甚么事,那是人估客的不对,可与奴无关。”
晴波讶了一声,双瞳略睁了一睁,急道:“王爷此话何意。”
晴波眼底情感晦涩不明,带着两人上了一间雅间坐下后,素手提袖为两人斟茶,眼波流转,垂眸低笑:“王爷本日怎有如此雅兴,来我们品芳阁。”
她始终进退有度,不会多问亦不会多说只言片语,这让乐梓由在心底腹诽了一声,暗中掐了晏苍陵一记,大有责怪他找上这女狐狸之意。
“十万两?”晴波睨了眼那张银两,只消一眼便知确是十万两无疑,但她眼底仅是一亮,却未接过银票,反而垂下眼睑道,“乐公子,你如此等闲便将‘神仙’的本相抖出,不怕王爷晓得你出售他么。”
“乐公子,甭气甭气,”晴波将乐梓由拉下,给他倒了杯茶,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哄道,“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这……”乐梓由呛了一呛,“天然不是,只是此人难顺服,想同女人你讨要点东西来驯。”
原老鸨晴波闻声仓促赶来,一看晏苍陵双颊带红,酒色熏人的模样,便以丝绢捂嘴讶了一声,复又展露笑容,柔若无骨地靠了上去:“哟,王爷这是怎地了,花酒还未喝着,便先醉了。”
晴波抿唇一笑,高低扫了乐梓由一眼,眼波横流:“乐公子本日来便是来讲我们品芳阁货品的么。”
说着,就从怀里掏了一锭碎银,掌柜一见,眼底都泛了光,忙躬身哈腰不住点头:“有有有,客长后院请。”
晏苍陵喝下解酒汤后,他迷离的双瞳好歹多了几分复苏之色,但他一醒,便有力量算账了。猛地一拍桌子,晏苍陵大大咧咧地指着晴波吼道:“你们这儿卖的货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