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苍陵怔了一怔,仿佛叹近了平生的无法,摇了摇首:“未有,七年了,我派去的人都查探不出,他便仿佛人间蒸发了普通。也许呵,是登仙而去了。”
“你还未寻着他?“乐梓由话音插至,将晏苍陵的缠绵心机拉回实际。
厅内氛围变得奥妙起来,乐梓由吊起眼梢睃到晏苍陵的愁眉,遂笑着站了起来,毫无顾忌地拉着晏苍陵起家:“甭难过了,逛逛走,我带你去个处所散散心。”
“我不知你说何事。”晏苍陵将头微低,眼睫覆盖了眼眸,乃至他的神采非常恍惚。
“说得我好似夜夜寻欢似的,这一次是说闲事。”乐梓由眼底的笑意渐敛,指腹在茶盏上细细摩挲,声音沉下:“你可还记得数月前的兵部尚书一事。”
晏苍陵方想婉拒,但转念一想,出外看看也好,闷在府内也怪是难受,便应道:“也好,走罢。”
“不错,是产生了一件事,你想不到的事。”乐梓由淡淡一笑,将茶盏放下,以指叩击茶几,在规律的敲打声中朗朗出口,“都城有一户富朱紫家,名姓王,当年似受过兵部尚书的恩德,对其一家是感激涕零,恨不得日日能衔环结草以报恩德。你说,兵部尚书出了这档子事,他们王家会如何。”
王斌未猜想晏苍陵竟给他出了如此困难,但只将设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便不卑不亢隧道:“斌,形如‘彬’。前人云: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若为文者,污言秽语,为武者,凌辱强大,文武双全者,恃才傲物,那要文武双全又有何用。草民虽是一介贩子,不文不武,但这名讳取的是文质彬彬之意,意在鉴戒草民非论文武,均要以礼为上。”
“呵,”晏苍陵嘲笑一声将茶盏放下,直直对上乐梓由促狭的眼:“兵部尚书乃是我所见之人中可贵的朴重之辈,若他真会贪污纳贿,呵,我无妨放大话说,这太阳都可从西边升起。”
可惜好景不长,因多年来郁结于心,双亲同他相聚不过几年,他们便一病不起,接踵离世。晏王之位,便落至了他的手里。
晏苍陵掀盖的手一抖,翘起的脚亦随之渐渐放下,望着茶水的眼低垂,瞧不出喜怒:“记得。一个月前兵部尚书无端被人诬告贪污纳贿,举家被放逐苦寒之地,至今再无下文。”
晏苍陵横了他一眼,继而将目光放至王斌身上:“你如有何话,无妨直言,无需如此局促。”
七年后。
乐梓由一向在寂静地喝茶不发一言,到这时,方缓缓放下茶盏,打趣道:“王爷,我便说此人是小我才,你偏生不信,这下可见着了罢。”
“啧啧啧,大热天的,我这不是口渴么,谁晓得我们王爷可会睡到日上三竿,方起家谒见我这凡夫俗子呢。”乐梓由粲然一笑,放下茶盏站了起家,迎上前去。嘴上说着两人职位有别,他却毫无低身下拜之势。自打引晏苍陵为知己以来,他便放开了胆量,猖獗妄为,调侃打趣不在话下。
“几年前我看过你所绘制的画卷,此人确切仙颜惊如天人,如此面貌,出身不俗,又是京中人士,论该当是极易寻着方是,怎会多年都杳无消息?“
晏苍陵一顿,单手支在扶手上,笑着敲着掌心道:“能如何,他们一要么伐鼓鸣冤,做些无用之举,二要么忍辱负重,乘机而发。”
“唉,瞧你这模样,哪另有王爷的模样,他定会没事的,你且放心罢。”说着安抚,但他们俩相互都知,这一个“死”字便如同一道抹不去的暗影,深深种在了晏苍陵的心底。
晏苍陵笑着锤了乐梓由一拳,甩开他奉承的虚扶,流星大步走到椅上翘脚而坐,接过侍女递上的香茶,闲闲地啜饮一口:“本日怎地有空来见我,不去寻你莺莺燕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