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晏苍陵的心仍挂在季拂心之上,一听此称呼,还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忧”字方落,季拂心便先摘了纱帽,跨到了季崇德的面前。双眸缓缓印入季崇德沧桑的面孔,从拧成“川”字的额头,顺延而下,至抿成一条白线的双唇,再到唇边不加润色的青渣,一点一滴,季崇德脸上每一部位都深深地刻入心底,痛入心扉。季拂心忽而下跪,趴在床沿边捂着双唇,痛哭失声。
晏苍陵掂稳季拂心,化作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到马车边上后,忙将季拂心放入车厢,让小厮策马赶回王府。
晏苍陵看季拂心脸红,略有一喜,他深吸一气,厚着脸皮直视季拂心的目光:“仇人,你我真正了解不太短短数月,交谊尚不深厚,但这段光阴以来,我待你如何,你也看在眼底。你心窍小巧,想必也猜到我带你来此所谓何意。我不会说些动听动听的话语,只要一份热诚捧于你面前,若你肯承我意,愿伴我摆布,我定好生待你,此生毫不孤负。但你若不喜我,我亦毫不勉强,你是去是留,我也毫不禁止,只望你拜别以后,能将‘晏苍陵’三字常挂记头,偶尔返来探我一探。”
泪珠悬在眼角挣扎了好久,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季拂心双唇轻抖,喉结高低滚了又滚,渐渐地,挣扎着,方从喉间涌上一个干涩的音符:“爹。”
那人顿了一瞬,看向季拂心,游移半晌,便对晏苍陵附耳低声道:“王爷,季大人晕畴昔了。”
季拂心双唇迟缓掀起,一阵痒意再次从喉头涌上,再往嘴边冲去,只需再使一使力,便能出声。
赶回府的路上,晏苍陵简朴同季拂心道出了季崇德的身份,季拂心听罢后忧心忡忡,也未细问季崇德来府过程,一双拳死死地攥着衣衿,哪怕晏苍陵如何安抚,都没法让他定下心来。
季拂心现在也将拘礼丢到了北,跳上晏苍陵的后背,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梦,当真不是梦,”沉稳如季崇德,现在也抖不成声,失却了常日摆出的沉着,顺着季拂心的手抚上他尽是泪痕的脸,霎那,喜极而泣,“真的不是梦,璟涵,当真是你么!璟涵!”
许颂铭恰在府门前等待,见到季拂心仅是讶异了一瞬,又规复常态,一面带着晏苍陵往安设季崇德方向走去,一面道:“王爷大可放心,他应是怠倦过分,方会晕阙。只是他乃王爷高朋,我等放心不过,便擅做主张将您唤回了。”嘴上说着这话,他目光却不时地扫到心急的季拂心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晏小攻人没追着,我就给乃们炸了一个欣喜~\(≧▽≦)/~我向来都木有说过,季拂心是兵部尚书之子哇o( ̄ヘ ̄o)
感激思念扔了一个地雷把季小受炸回晏小攻身边投掷时候:2014-06-13 08:10:27
季拂心也不忍戳破,担忧地看向晏苍陵,见晏苍陵摆动唇形,道了句“王大夫说你爹无恙”后,方会心一笑放下心来,转回身握住季崇德话话家常。
但是,真当见着季崇德时,晏苍陵方知许颂铭并未骗他,季崇德确切是晕倒了。
声音一落,季拂心猛地将头抬起,正撞入季崇德逐步复苏的视野当中。
同许颂铭了解多年的晏苍陵,哪还看不出许颂铭的意义,这清楚是恐怕本身没法将季拂心哄回,用心以季崇德身材抱恙为由,让季拂心返来。晏苍陵顿时气结,狠狠地朝许颂铭瞪上一眼,大有季拂心若真见怪本身便找许颂铭算账之势。
酸涩的情感爬上心尖,晏苍陵手指轻颤,挥手让王大夫下去后,蹲至季拂心的身侧,抬手伸向半空,顿了一瞬后,还是将手放至了季拂心的背后,竭尽和顺地拍着他的背。那种同久违亲人相遇的冲动之情,晏苍陵身为过来人最是了然,那是一种痛与爱交叉的庞大之情。是以晏苍陵除却能轻拍着季拂心赐与他安抚外,他甚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