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这兔子也是给人吃的,不如让你尝尝我鲜卑族惯常使的吃法。我也好久没有吃过,非常驰念。”佛狸撕了一块兔子肉,递给绮云,“尝尝,很香。”
“对不起,”绮云呐呐道,也不知如何欣喜他,只能陪他静坐。过了一会,她轻问道:“你想她吗?”
佛狸握住她的手,“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谢过你。这块灵狐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我现在把它送给你,权当一份谢礼,也作为一件信物。”
佛狸抽出短剑,只见寒光清幽,清莹似水,剑身上刻了“绮云”两个字。他有些喜好,边支出怀中,边笑道:“这让我想起两句诗来:美人赠我金错刀,何故报之英琼瑶。”
绮云含泪点头道:“我家在龙城,往东北去离这里有千里之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母亲了,我是必然要归去见她的。”绮云泪光闪动,果断地说道。
清风徐来,鼻端忽传来一股香味,绮云奇道:“此次你真的在烧东西吃?你在这儿烤些甚么?”
绮云带了绿瑛回了园子,把贵重物品及平常随身照顾的东西清算了几大箱,又到义真房中帮着侍从们清算。忙完后,天已经黑了。绮云想着该要找到佛狸,适时安排,让他早点分开长安。
“是我的母亲。”思及本身的母亲,佛狸幽幽地说道:“我的母亲是个汉人,但她说我也是属于鲜卑族的,必须学会鲜卑人的饮食风俗。以是,常常带了我和一些兄弟们到空旷野地,烧些野味,看着星星,围着篝火,说这才是真正的鲜卑人的糊口。母亲以往从不风俗做这些,但为了我,生火烧了手也是惯常有的。”
夜渐深沉,佛狸开口突破了喧闹沉默,和声问道:“绮云,方才你看似很急地来找我,出了甚么事?”
二人肩并肩倚靠着,看着天上的星光点点,好久没有说话,暖和宁静的氛围悄悄地流淌着,绮云感受不到微凉的夜寒。
绮云解释道:“当年赫连勃勃的父亲刘卫辰,就是死在魏国道武帝拓跋珪之手,并且其宗族几近被魏军杀尽,只要最小的儿子刘勃勃逃出世天,就是明天的赫连勃勃。夏国和魏国有不世之仇,岂能饶过你一个魏国人?”
夜风吹得有些冷,绮云挨着他更近了些,有些恋慕地对他说道:“那你回了家今后,又能够和母亲一起围着篝火,烧些甘旨了。”
远游使心机,游子恋所生。
绮云想起本身来找他的闲事,神采凝重地说道:“现在关中的情势极其不妙,晋军将领冲突重重,义真毕竟年青,难以束缚部下,我猜想不日能够要生变了。何况,夏**队是虎狼之师,他们的国主赫连勃勃更是残暴嗜杀。你来自魏国,一旦落入夏军之手,必然不能活命。”
绮云奇道:“那她在那里呢?”
佛狸轻声问道:“绮云,你也驰念你的母亲?”
绮云听他说得慎重,只得作罢,低头拿出一样东西来,是一把短剑,递给他,“这是我生辰之日,刘太尉特地让人给我制的。送给你,给你留作防身之用。”
佛狸昂首望墨黑的天空,伸脱手指往上指了指:“她......在天上。”
绮云听出了他的歌是取自于《诗经?凯风》。一面赞叹他汉学的涵养,一面怔怔地听着,他的嗓音清澈纯洁,有如天籁般通透。绮云表情荡漾,和着他的歌声,吹起了笛子。婉转的笛音伴着歌声,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仿佛传至天涯。
“佛狸,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给你记念的,我更不能够收了。”绮云推让道。
佛狸侧首看了她一眼,目光黯然降落,“不能了,我母亲不在家中。”
绮云低头细看,见是佛狸随身戴的那块玉佩。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玉色温润,雕工精彩,晓得它定是贵重之物,急道:“你这东西贵重的很,我不能收。”说着,就要把它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