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勃脸上微微暴露一丝赞成,“好,现在就交给郡主去办吧。来人,带了郡主去劝降毛修之。不过,那缧绁里是个阴沉肮脏之地,你一个女娃儿不太便利。不如,让定儿陪你一起去吧。”又对赫连定叮咛道:“定儿,好生带了郡主畴昔。朕等着郡主的好动静。”
毛修之嗤笑道:“又没有人请你来赴死,是你本身枉送了性命。”
赫连定领了毛修之进了大殿,毛修之告罪,口称谢陛下不杀之恩。赫连勃勃大喜,加封官职,邀其入坐,世人也上前道贺。
赫连勃勃沉吟半晌,说道:“只是这老匹夫不肯投降,如何是好?”
毛修之一把拦住她,低声道:“你不出来劈面告别,就不怕那赫连勃勃砍了你的小脑袋?”
义真文韬武略,才调出众,但是毕竟年青,恰好遭遇赫连勃勃如许久经疆场的蛮夷敌手。再加上刘公将主力带往江南,义真只要坐等晋军援兵前来,而贻误战机。现关中已经丧失,要将军如许的人来为之殉葬,岂不成笑?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现在独善其身尚且做不到,谈甚么兼济天下?”
二人重新隔着矮几对坐,绮云为他安插碗筷,请他用餐,“毛公几日都没有进食,腹中饥饿,先用些平淡的食品。”
王买德看向她,有些欣喜地说道:“你们都是从江南过来的。郡主肯效力这件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买德站起家来,劝止道:“陛下,不成。那毛修之官居司马,当时是代替了关中王镇恶一职的,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并且此人气度漂亮,脾气谨慎,考虑事情详确。砍了他,还是不如招降他的好。何况大王礼遇他,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汉臣投降,效力于陛下的。”
毛修之痛斥道:“贪恐怕死,你一个小女娃懂甚么忠孝节义?”
缧绁内阴暗潮湿,模糊散着血腥味,内里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声。绮云和赫连定穿太重重看管,进了最内里的一间牢房,才是关押毛修之的地点。绮云想毛修之官居司马,是赫连勃勃的第一要犯,天然是重兵看管。
绮云并不觉得意,叹道:“这么香的饭菜,不知我明日还能不能吃到了。我在大王那儿立了军令状,如果完成不了,明天那骷髅台上又会多出两颗头颅了。可惜了我这如花少女,要陪你糟老头子一起死,有些冤枉。”
绮云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若说忠孝节义,你忠于晋朝。可惜,晋朝已经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你若忠于刘公,刘公不日就会篡夺皇位,本身另立新朝。何况此次关中大败,首因就是刘公为掌朝政大权,退回江南,只留下未及弱冠的义真镇守关中。
二人静坐一会,侍从端了些酒菜茶水,拿了碗筷,摆在矮几上,就退下了。绮云看那酒菜色彩平淡,拿起筷子尝了几口,感觉味道尚可,因而细嚼慢咽地吃起来。未几时,一半多饭菜就进了绮云的肚子了。
过了一会,绮云见他吃了一些,提示道:“毛公,你饿了好久,眼下不宜过饱,吃了些平淡的便可。我们现在就畴昔吧,如果那赫连勃勃发怒了,就再也不给你‘兼济天下’的机遇了。”
三人出了监狱,直向大殿走去,快到大殿门口时,绮云对赫连定告罪说道:“绮云得以说动毛公,你们夏国又多添一名勇将谋士,绮云任务已然完成。现下,我之前喝酒过量,头昏目炫,出来了恐怕有失礼节。以是,请恕绮云先行辞职了。”
绮云也站起家来回礼,口称道:“不敢,绮云口出大言,让毛公见笑了。”
赫连勃勃听闻,手中的酒杯往地上摔去,瓷片碎裂的声音令人生寒。他剑眉上挑,怒道:“让他绝食好了,朕没有砍了他的脑袋,是看得起他。他再绝食,明日就叫人拖出去削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