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这是在河南王府,不是在统万。五弟可不要意气用事,万一在河南王府出了事,不好向父皇交代。”
“父皇早就不待见阿定。这两年来,父皇何曾正眼看过我一下?我再如何尽力,父皇也看不见。”
赫连定背回身去,后背对着她,“后背也擦一擦。”他等了会,却不见灵儿的行动。
那丫环轻声细语地答道:“奴婢叫灵儿。”
灵儿的喉咙被掐住,神采紫胀,两手抓住赫连定的手臂,冒死挣扎。怎何如赫连定的手指如铁钳般,挣不开。赫连定见灵儿抵挡,怒意更盛,带着灵儿往墙角逼去。灵儿慌乱当中,手臂乱划,带翻了一个花架,上面的青瓷花盆打翻在地,收回瓷碎的响声。
“如何了?你呆了还是傻了?”赫连定冷声喝问道。
赫连定神采一变,伸出右手掌狠准地掐住灵儿的咽喉,喝道:“本王叫你给我擦身,你是不肯还是不敢?连你敢这么鄙视本王?”
“谁?”赫连昌故作不懂地问。
赫连定眼中充满着痛苦和寒意,“如何能健忘?阿定身为季子,不敢去争太子之位。当时在长安,父皇对我关爱有加,也看得出父皇成心拉拢我和她。但是,阿谁奸刁的女子却操纵我,逃出关中。父皇峻厉,向来不准臣子出错。今后,我这一辈子,算是毁在阿谁女子的手中了!太子和诸王都在看我笑话,乃至落井下石,只要三哥你还在体贴我。那太子何德何能,只是因为是宗子才被封为太子,论德论才,他那里是三哥你的敌手?”
赫连定摇点头,恨声道:“那是我自找的,也怨不得父皇。终有一日,我赫连定要把这些苦痛,加诸在阿谁奸刁的女子身上。谁欠了我的,必必要更加的了偿!我定要折断她的翅膀,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赫连定光裸着上身,腰间围了一块白布。宽广的肩膀,紧致的肌肉,墨黑的发梢正滴着水,在身上洒下颗颗水珠。灵儿红着脸接过软布,不敢昂首看他。目光对上他的胸口,靠心脏的位置那边留下两个泛白的伤口,似植物利爪留下的印痕。灵儿抖动手,悄悄地擦拭赫连定的上身。
“嗯,”赫连定懒懒地应了一声,号召阿谁丫环,“把东西放在边上吧。你叫甚么名字?”
雾气蒸腾的混堂中,赫连定泡在混堂中,闭目放松地靠在池壁上。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清秀的丫环走进浴室,停在帘幕外,细声地禀道:“五殿下,我把您叮咛的衣衫拿来了。”
“灼-华-郡-主,”赫连定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在席间,她顶替始平公主,为河南王和来宾献舞。她的一双眼睛骗不了我,她翻开面纱的一瞬,我更加肯定就是她。三哥,你说我该如何办?”
闻声而入的赫连昌,见此景象,忙上前扳开赫连定的右掌,从他部下救下灵儿。灵儿哈腰连声咳嗽,抬眼间看到赫连昌的眼色,像避鬼一样地逃出浴室。
“是,”赫连定手捏成拳,咯咯作响,“当父皇的鞭子抽在我的背上的时候,我俄然觉悟了,她对我的好,本来全都是假的。她与我在一起时,每一件事都是有运营的,每一句话都是另有用心的,我从未见过心机那么深沉的女子。没想到我赫连定,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赫连定点点头,从混堂中站起家来,翻开帘子,站在灵儿身前,手上拿了一块干布给灵儿,叮咛道:“给我擦一擦。”
“在我内心,最想的就是……把她抓归去,一辈子羁押把守起来。让她领受一下,这几年来我所受的苦痛。”
寿辰晚宴过后,来宾四散而去,从远方来的来宾被安设在河南王的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