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子最后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齐悦头顶炸开,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面前的老爷子,张口就要辩驳,只是不等她出口,一道锋利的声音赶在她前头喊道:“不可。”
听到老妻提及旧事,还是她之前从未诉过的苦,齐永福黑沉的脸上不由得现出惭愧,只是他不善表达感情,最后他抓住老妻干瘪的手,动容道:“之前苦了你了,是我齐永福对不住你。”
“你不消说,我也不听。老迈,你过来。”齐永福张口打断她的话,又抬手号召齐传宗说事。
封建科学这四个字压下来,齐老太太一激灵,晓得接下来的话不能从本身口中出来,因而一把扯过王淑芬,推了出去:“这些都是老二媳妇说的,淑芬,你将你在黄二虎家听到的话都说给你爹听。”
齐永福听到这也再也听不下去,张口一声断喝:“胡说八道!老子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若说命硬,谁能硬过老子?”
这一刻,她感觉可悲又好笑,命硬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齐老太太和王淑芬却坚信不疑,还在压服百口人都信赖。
“我没有浑说,我是当真的。”齐悦点头。
齐永福闻声转向老妻,眉心的竖线深了一寸,语气却分外果断:“做人不能没有知己,这事我决定了,你不消管。”
谁来奉告她,这个年初的法定结婚年纪竟然是十八岁!
齐悦一看有戏,立时上前道:“爷爷,我去找李家女人,尽量压服她不要退婚。”
王淑芬顿时急了,不顾他的禁止快速地说道:“爹,那些话都是李家村的瞎子说的,他说那男的本就命硬,还在娘胎就克死了他爹,客岁脸上还多了一道疤,破了面相,命就更硬了,谁跟他沾边谁不利,他那未过门媳妇的哥哥半年前摔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就是那男的命硬克的……”
得了他这句话,一贯只会大嗓门骂人,抄扫把打人的齐老太太干枯的眼眶中一下子涌出泪水,但很快,她挣开齐永福的手,抓起袖角擦掉眼泪,哑着嗓子道:“你要真感觉对不住我,就承诺我不准齐悦嫁给那命硬的小子。”
对上公爹黑沉沉的脸,王淑芬脸都白了,心中暗骂老妖婆奸猾,尽把她当枪使,不过这事事关全部齐家,她还真不能不说,因而她开口:“爹……”
王淑芬对劲失色,话未落胳膊就被齐老太太赏了一巴掌:“老二家的你长脑筋了吗?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王淑芬的声音又尖又利,那话里透出的酸味和嫉恨在场之人除了懵懂的孩子都听出来了,齐老太太立时喷她了一句:“你有定见?”
说到这,齐老太太红了眼:“当年老二还在我肚子里,你丢下一句话就跑去从戎,十来年没有动静,我若不是一向记取那算命先生的话,记得他说我有后福,我早就在那些灾荒年头,带着老迈老二投河他杀算了……”
“你这丫头……”
当然有定见,定见大了去了!
王淑芬被打蒙了,张口嚷道:“娘你打我做甚么?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我如何能不管?那小伙是刑克之命,不能嫁!”
王淑芬忿忿不平,但对上齐老太太抠进眼眶里的黑眸子子,统统的愤激都逼了归去,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想要愿意说一句恭维的话,就有一个声音先响了起来。
第23章你嫁畴昔
齐永福转头,瞥见齐悦发亮的双眼中透出的期盼,眉头的竖纹又加深三分,齐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但没有躲开,而是倔强地迎了上去:“爷爷,那人的拯救之恩我一向挂念在心上,本筹算找出他的住址后就携礼上门称谢,今后不管他有财帛方面还是别的甚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承诺,只除了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