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此人，啥都好，做事情勤奋。衣服向来是本身洗，向来没打过媳妇儿，也不在外头拈花惹草，是个好男人，你妈有福分。就是脾气闷了点，不开口说话。还好两个娃儿都乖，后代双全，有福分呐。”王幺婆连续说了好几个有福分。
王幺婆家不好玩，唐彦华带程程跑到田头去。田头的野花野草啊，蜻蜓胡蝶啊，树上的野果啊。唐彦华摘了一堆地上长得那种色彩红红的小浆果，用背心兜着，找了片草坡，拉程程坐下吃浆果。
“树是干吗哒？”
“苜蓿草是喂猪的。”
“你妈命也苦，跟你爸一样，也是从小没爹妈，跟哥哥嫂嫂度日。小小的也不读书，跟你爸一块在山上放牛，自家放自家的牛。你爸长到十六，要结婚了，拿不出彩礼来，你妈家里也出不起嫁奁，两个就凑了一对。刚结婚那几年没处所住，搬出来，住那山洞里，衣裳都没一件穿的，被子都没一件盖的。靠谁呀，端赖共.产.党呀。打土豪分地步给划了贫农，日子才好起来。你爸是给共.产.党干活的，共.产.党对他有恩。旁人不睬解，说他这是愚忠。那前两年闹的，闹出好几条性命。你们娃娃不懂这些。”
程程雀跃：“我要当恶魔！”
程程没话找话：“不对，阿谁是鸡蛋。”
“能吃的。”唐彦华率先拿起一颗塞进嘴里：“这个好甜的，你吃。”
他舌苔上红红的，是被浆果染的红色：“吃了这个舌头要变红，嘴巴也要变红，像个吸血鬼一样。吓不吓人。”
她又指远处的树：“阿谁呢？那是啥？”
程程说：“不想玩了，我想去摘野果。”
早晨，程程再不哭闹了，主动嚷着要跟哥哥睡。她人不大，精力畅旺，一早晨骑在唐彦华身上跳蹿，揪鼻子扯耳朵的：“哥，讲故事。”唐彦华胡乱给她编了故事讲，一向闹到半夜她才困了，搂着唐彦华的脖子呼呼大睡。她睡觉跟蜈蚣似的缠人，唐彦华被她勒的，跟脖子上套了个救生圈似的，一早晨气都喘不过来。
程程跳起来，想抓他手里的那串花儿：“给我嘛，哥，你给我嘛。”
程程也吐了舌头，小舌头也成了朱色彩：“我像不像吸血鬼。”
那几个小孩都是平常一起玩，干系很好，组了小圈子的。一小我说：“她是大壮带来的。”那几小我就责问大壮，为啥带她。把大壮问的面红耳赤。最后大师分歧商讨换个处所，因而拿上本身的沙包、皮筋，各种玩具，一阵风似的跑了。
小孩子哪懂这些话，只是没心没肺，跟猪一样的吃。
唐彦华回绝说：“你太重了，我背不动。我拉着你嘛，我们走慢点。”
“不对，阿谁是花菜。”
程程见他吃，才放心的也跟着吃起来。
唐彦华凑过脸去，程程咯咯笑，在他面庞上“吧唧”亲了一下。唐彦华欢畅坏了，把花环给她戴在头上：“我带你去别处玩。”
唐彦华吐了舌头：“你看。”
小孩子就是好哄，唐怀锦老婆较着看这两小孩比明天玩的好多了：“舌头上这啥？吃的这么红。彦华，少带你mm在内里摘那野果子吃，别碰上有毒的。”
连续说了好几个苦。
“好。”
唐彦华坐在床上，反复明天早上的经历：“你别哭了，妈上工去了。”
苜蓿草长得很高，程程坐在阴凉的草底玩。她妈早上给她拿个馍馍，让她饿了时啃着吃。唐彦华用个绳索把馍馍串了挂在她脖子上，免得她弄丢，又用水壶装着水，让她随身背着，渴的时候喝。
唐彦华说：“像。”
唐彦华说：“你先亲我一下。”
“苜蓿草是干吗哒？”
唐彦华伸长舌头，抬手暴露俩爪子：“吸血鬼就是如许，另有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