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有些不美意义,道:“别叫道长,我,我道名叫做有为。你叫我有为好了。”
丘胤明也曾囫囵吞枣般读过很多名家诗词,虽算不上有甚么学问,可还能大抵观赏。和有为一道将这些诗稿缓缓颂来,只觉唇齿留香,别有风骨。有为叹道:“师父的才学,我恐怕一辈子也学不完。对了,想不想去看看他的藏书?”
丘胤明见他一脸的纯真朴素,顿时又多了些好感,说道:“我叫丘胤明,跟船队在南洋跑买卖的,此次在占城出了些岔子,我本来要去广州报信,成果赶下台风。幸亏漂到你这里来了。你师父呢?不在家?”
丘胤明赶紧道:“不如,今晚我做饭吧。你这么客气我也该做点甚么。”
将棋子放回,有为又伸手到架子顶层,取下一把长剑来。递给丘胤明道:“你也是习武的人,看看这。”丘胤明接过一看,这把剑必定有些年初了,式样古朴,剑柄上缠绕的皮革都已磨损变色。渐渐将剑拔出一截来,但见清辉内蕴,模糊似有春水潋滟般的光芒,定是一把名器。再一看,剑刃上有很多处大小不一的缺口,看来有过很多经历。
有为道:“挺恋慕你的,到过这么多国度。我从小就一向在这里,最远去过崖州府。”
丘胤明想了想,说道:“大抵是暹罗吧,那边的东西真的很好吃,特别过节的时候,好玩儿也都雅。马六甲也不错,汉人多,远方来的商队也最多,每年都有热烈的嘉会。实在广州也不错。唉,说实话,都是走马观花的,说不上真的体味。”有为这么一问,丘胤明倒是被勾起了些感到,这些年飘零四方,现在像铁岩,林祥这些头领都已经在苏禄立室立业,安宁了下来,哈桑也回家了,本身越来越感觉无所依托。
“本来是小道长。失敬。”丘胤明嘴上说着,内心想,这小羽士看上去仁慈可亲,一身清气,比起小时候见到的很多招摇撞骗的牛鼻子羽士来真是天上地下。不知他师父甚么样。
将师父的东西原封不动清算伏贴,有为又前后摆布看了半天,肯定统统物件都如来时一样以后,带着丘胤明来到那间藏书的屋子。
丘胤明这才认识到,本身还穿戴半干半湿,尽是盐渍沙土的破衣服坐在人家床上,顿时感觉很过意不去,道:“太费事你了。”
丘胤明听得“练功”二字,有些猎奇,问道:“你是习武的人?”
说着说着,二人已回到了竹楼。竹楼共有三间屋子,据有为说都还是他师父当年刚来时造的,他和师父一人一间屋子,另有一间是师父藏书的。竹楼中间开垦出来几片菜地,种着些丝瓜,扁豆,空心菜。这几天被雨淋了,蔫烂了很多。菜地中间有一个养牲口的茅棚,小毛驴被师父带着出门去了,现在空着。竹楼底下有个鸡舍,内里养了几只母鸡。鸡舍中间是厨房。暮年都是师父烧饭,这些年换成了有为。有为点头道:“师父甚么都好,就是煮的饭实在太难吃了。”丘胤明心中暗叹,有为的技术已经领教过了,令人不敢恭维,顿时感觉有为小时候甚是不幸。
面前是个汉人装束,和他春秋相仿的清秀少年。少年见他渴成如许,又倒了一碗水来,道:“你渐渐喝。我去去就来。”说完朝他笑了笑,便回身出去了。
有为笑道:“那里,这些大多是师父在此渐渐堆集的。崖州固然是边疆,可府城里文风倒是很盛,以是很多书都能够买到。另有一些是师父托书局特地去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