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的天,已然有些闷热难当,丘胤明胸中郁结,起家排闼而出,步至后院,昂首望去,一片暗云积于半空,只要一点恍惚的月光。忽听马棚里头黑马“咴咴”地叫了几声,他走畴昔,只见马儿在里头来回走动,好似有些烦躁不安。丘胤明自言自语道:“你也烦了?”黑马见仆人前来,摇了摇脑袋。丘胤明挽起袖子,上前拿起水桶,到井边提了水,拿起刷子卖力地洗起马来。马儿仿佛很舒坦的模样,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他刷洗。
丘胤明早就发觉到他眼中的敌意,却也未推测他如此便脱手,幸亏方才已有所筹办,马上抬头向后躲过一击,只感觉那手掌带着凛冽的劲风划过颈下,肌肤微麻,心中一惊,他竟然一脱手便如此狠辣!丘胤明此时亦有了几分怒意,挡去几招后,心下一沉,运足浑身劲力使出了一手暹罗拳法。这还是少年时学的,厥后借着上官道长传授的一身擒拿工夫,竟将本来的暹罗拳法揣摩得炉火纯青。恒靖昭见他俄然使出这手,眼睛一亮,更是毫不包涵,步步紧逼。
谁都不肯先罢休的时候,院门俄然被人一把推开,火把的亮光刹时照进回廊。恒雨还缓慢地退后两步,禁不住小声惊呼道:“爹!”
当他站在叶园门口的时候,已是半夜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