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伸手将她拉近,轻声私语了几句。只见女子娇嗔一声,抬手朝他胸前打去,被陆长卿一把抓住,顺势将她拉回怀里,俯身亲了上去。
次日晚间,二人待天气暗了便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气地摸到了春霖山庄。按昨日所说,分头往各处别院,并商定半夜后在湖边的玉蟾院见面。
就在昨日,二人傍晚无事,出来漫步,在通向山庄的岔道口一块大石上闲坐着筹议下一步的对策,瞥见一队人正慢悠悠地朝山庄的方向走。远了望去,只见走在前头的一人白衣翩然,手持羽扇,身后紧跟着两名手捧拂尘和香笼的青衣孺子,一步以后是个背负长剑的青年,还带着五六名仆人模样的人。二人定睛一看,那不是紫霞居士陆长卿么。
“甚么啊?快说。”恒雨还也被他引得精力大振。
恒雨还想了想,道:“大抵不会。他们庄主在我们手里,那里敢乱来。这么着,我们现在就把玉蟾院查一遍。如果没甚么就归去,好好歇息,明晚再去春霖山庄。怕就怕老宗主住在内里,万一撞上的话千万不能硬上。”
陆长卿笑道:“我看,你巴不得你那夫君回不来。你说说,我这个策该如何出呀?你一句话,我唯命是从。”
恒雨还更加猎奇,低身在花丛树影里摸向亭子,蹲在一块怪石后,恰好从石缝中能瞥见亭子里的景象。这时,女子叮咛丫环退下。待丫环走远,陆长卿竟然上前一把将那女子揽入怀中。恒雨还顿觉哑口无言,本来陆长卿竟是半夜偷跑出来会恋人的。真是难堪。可转念一想,这女子如果春霖山庄的人,陆长卿的胆量也太大了吧。本来,江湖哄传的世外君子另有如此行动,且听听他们说甚么,因而凝神听去。
“地上一个男人,面色青紫,两眼瞪得老迈,眸子子都要暴出来了。捂着头在地上直打滚,看模样痛苦得不得了,却叫不出声来。中间立着一个羽士。阿谁羽士手里捏着个瓷瓶,正细心地察看地上的男人。然后中间坐着一个独龙眼,仿佛在看戏一样,还在喝茶。我闻声羽士说,‘再等等,还未发作完呢。’我就持续看着,不一会儿,只见那男人仿佛精疲力尽了,也没了神态,只是躺在地上抽搐。这时候,阿谁羽士从瓶子内里倒出几粒小药丸,掰开那男人的嘴送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只见那男人不抽了,也不知死活。那羽士便唤了两个看管,说把男人抬归去。听他这么说,我就晓得人没死,便远远跟在看管前面,见他们将男人抬进一个上了大铁索的小门。我实在猎奇,便等在门外,终究比及一个没人的空档才从墙上翻出来。出来了才晓得,那边面竟是个牢房。我转了一圈,发明关着的都是半死不活的人,看来阿谁羽士一向在用活人试毒药。”
女子娇声叹道:“你一走三月,也无音信,教我有磨难言。”陆长卿道:“比来俗务缠身,可我一天也没忘了你啊,小怜。”女子嗔道:“哼,你此次来,也不是专为了我吧。”陆长卿一手在她腰间轻揉,说道:“小怜,你如何还不明白,为了你天涯天涯我也特地来。”女子轻笑着回身从他怀里脱了出去,道:“长卿,你别花言巧语地哄我,你此次来,还不是因为我夫君被掳,你趁机来出运营策,和老宗主拉干系。”
在玉蟾院的墙下坐了半个时候,高夜才从一旁的巷子上跑了下来,近前吐了口气道:“啊呀,这里公然不承平。”
女子掩口笑道:“那我要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去不成。”
恒雨还无语,低头看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儿,昂首见陆长卿抱起那女子往小楼里去了,这才从石头前面探出,四下一望,园子不大,除了那座小楼外,就只要正厅一座。那女子看上去不像会武之人,不知是庄主的妻还是妾。恒雨还偶然再探,飞身过墙朝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