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雨还已然了然,忙道:“白阁主,你说的事我都晓得了。起初碰到了东方蜜斯和上官道长,他们已经奉告我了。”
扬州城北山丘起伏,林木娟秀,溪水温润,诸多唐宋旧迹星罗此中,尽显文华气象,不由得令人对古时盛景浮想连翩,此地虽比不得杭州之风韵明艳,可清丽淑秀之气倒胜得三分。沿山道上行间,丘胤明问起这几日春霖山庄世人的行迹。
“老宗主这两日和张先生形影不离,先前仿佛还没这么熟络。”李盛希说道。
“多嘴。”李盛希白了他一眼,又赶紧对丘胤明解释道:“的确是闹冲突。可我俩这几日未曾一向跟从庄主摆布,到底甚么事也不太清楚。”
既然都走通衢,恰好光亮正大地尾随。丘胤明骑马远远跟在那两人的前面。快到扬州府城时,商店讳饰,人流渐密,眼看前面两人将近进城门了,丘胤明从速催马赶上,一旦进城,七街八巷的不留意就得把人跟丢了。
“无妨,无妨。”白孟扬客气说道,“只怪我放不下这苦衷。三位皆是侠义之士,都是我冒昧。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次日凌晨,天刚有些蒙蒙亮,西津渡口上已经热烈起来。雨住风歇,筹办渡江的人连续集结到船埠上,行脚的,推车的,赶牲口的,在石板路上留下各种声响。有摊贩在船埠边竖起锅灶,几蓬热气环绕在暗昏昏活动的人群中。
“仿佛不是。模糊听二庄主说,他前些天都没如何出门。”李盛希道,“昨晚见他时,刚和二庄主吵过一架似的,脾气差得很。唉,也许归去就好了。公子,说实话,庄主悠长逗留在外总不结壮,还请你有机遇同老宗主说说,让他早些回夷陵为好。”
恒靖昭道:“你出去了这大半日,竟到现在才返来。若不是我派人去找,还不知你现在会在那里呢。”语气中几分责备的口气,却又仿佛透着些酸溜溜的担忧。恒雨还忽地窘上心头,手足无措,只好强作平静,低头对父亲欠身道:“女儿失礼,让客人久等了。”回身到中间坐下。劈面就是霍仲辉,此时正对她的窘样悄悄嘲笑。她假装没瞥见,捧起中间有些凉了的茶,喝了一大口。
“这个……我们也不晓得。霍头领写的。”说罢,赶紧带着朱老七低头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