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打量着我才来府里不长时候,不晓得爹爹的性子么?若这套碗碟是不齐备的,他底子就不会收。还是说……”
杏花愣了一下,却听顾绮罗正色道:“畴前我就说,我要的不是这一朝一夕的得失,而是府中长远的安宁。祖母在这里不能动,庄姨娘和二mm现在也是倾尽力帮我,若我只顾着一时痛快,当然能够将太太的气势完整打压下去,但等我出嫁后,你觉着她们的日子会好过吗?”
杏花便来到顾绮罗身前,坐在床下绣墩上正色道:“女人,今儿那刘二媳妇较着已经让您拿住了,您为甚么不一鼓作气的发落了她?就是老爷返来晓得这件事,女人只要把那帐本库单给老爷看,老爷也不会说甚么。如此一来,便如同斩断了太太一条膀臂,她今后还想在这府中一手遮天,就不能够了。”
刘二媳妇一愣,接着就低下头支支吾吾道:“这……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成套瓷器的数量,或许……或许是老爷当日没有收齐?”
周宏家的此时也松了口气,暗道上天保佑,总算把这天大的祸事对付畴昔了,幸亏之前太太有防备,让刘二媳妇早早预备下这假账册票据,不然明天定是难逃一劫。
“女人……女人饶了奴婢……”
刘二媳妇面色一僵,连道不敢,却见顾绮罗面上笑容猛地一收,嘲笑道:“你另有甚么不敢的?”一面说着,就伸脱手去,杏花和春雨忙将帐本库单递给她,顾绮罗将这两样东西拍在桌上,沉声道:“三年前爹爹收了一套汝窑碗碟,这票据上记取的是不谨慎让三女人打碎了一只碗,但是我看着却不止是少了一个碗吧?固然库单上说的是两只碟子,可成套的碗碟,数量都是牢固的,那里会跑出两只碟子来?刘大娘,这个你如何解释?”
杏花皱眉道:“女人说的是,这倒是奴婢思虑不周,只是……留着那刘二媳妇,莫非就能换来这府中长治久安?恕奴婢直言,太太此人固然刻薄暴虐,但对于她要拉拢的人,倒是不遗余力的,刘二媳妇不成能背叛到女人这边,就如同当日的虎魄,她宁肯被绞死,也不肯供出太太来,以是让我们也束手无策,刘二媳妇和周大娘这些人,清楚都与她是一样的。”r1152
她一边说,便咯咯笑起来,却见杏花和春雨都是面色严厉,春雨乃至气鼓鼓的看着她,因便惊奇道:“我好轻易讲个嘲笑话,你们不笑也就罢了,这么瞪着我算是如何回事?”
库房外本来就有些想看热烈以是偷偷站在角落里的下人们,是以顾绮罗在库房中大发雌威,将刘二媳妇问得无言以对之事,敏捷就传了开来,固然大师都不晓得大女人和刘二媳妇的对话详细是甚么内容,但大女人发了火,刘二媳妇蔫了这老是究竟。一时候除了吕夫人在府中的几个亲信,其别人几近都是公开里鼓掌称快,就是吕夫人这边的,在长久惶恐以后也开端悄悄策画起来。
顾绮罗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方才还说甚么我查库房就是不给太太面子,如何这会儿倒上赶着请我去另一个库房了?看来这库房猫腻很多,只不过我一时候没说出来,以是让大娘看轻了我啊。”
这事儿已经时过境迁,刘二媳妇如何也想不到这竟会成为顾绮罗开刀的由头,她更诧异对方是如何晓得这套碗碟的,要晓得都畴昔三年了,就是当日家里下人,怕也没几个还记取这事儿吧?
顾绮罗冷冷看着刘二媳妇,见她的汗已经在脸上脖子上淌成小溪了,她也就没有再诘问下去,而是随便翻了翻帐本,指着此中一处道:“这一笔二百三十两银子的支出,是客岁春季的账目,不消我说,你也该晓得错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