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道：“临时还没有人敢动你，因为另有一条线没浮出来。目前这帮人意在裘家叔侄……”
侯沧海坐下来抬高声音道：“老李返来了。”
沈方鹤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碗蹦起老高。
“是吗？”年青人抬起了头，苗条的眉毛下一双大眼含着笑意。
街头拐弯不远处，靠墙的雪地里支着一张桌子，桌上铺着乌黑的宣纸，摆着笔墨纸砚。桌旁坐着一个墨客打扮的少年，看年纪跟沈兰舟不相高低。身上穿一件红色的长袍，坐在这冰雪中凝神运笔，不知在写画着甚么。
“甚么叫看到过？为甚么不带他返来？”沈方鹤很焦急。
裘震此言一出，侯沧海非常惶恐：“老哥使不得，兄弟刚才所言只是就事论事，一点没有赶两位的意义。”
“侯家集，但他不敢到你这里来，他返来的路上就被人盯上了。”
沈方鹤脸上见了笑容，老侯却又忧心忡忡起来：“另有一件事，青瓦房向北百里处有一个枫林渡，枫林渡住着一名当年在京当官叫莫远谷，上个月一家十几口人被……”
雪扫到街头拐弯的处所，沈兰舟“咦”地一声停了下来。招招手让丁苗过来看。
“刚才侯老哥的话我听到了一半句，为了不给沈兄弟添费事，我叔侄筹算这就告别了。”
“甚么路数？”
“好了，沈老弟，你也不必太担忧，怜儿能走出侯家集到青瓦房，就证明那人不想动他。只要那人不脱手，信赖别人不会难为他。”侯沧海安抚着他。
“哟！想不到我名动京师的神医师兄还能有服人的时候。”花满月斜着眼调侃师兄。
那少年仍然没昂首，在纸上画好的山上画了一个屋脊，画笔涂涂抹抹，如龙行蛇走，一会儿就描画出一个古刹的模样。
“老李已经捎信给他都城的朋友，只要怜儿一到都城，就会有人拦住他。”
“死了，”侯沧海语气很沉重：“老婆女儿加上丫环仆人，只走掉了一个儿子莫秦川。”
“有些人，有些事让人不得不平呀！”侯沧海说着从门外走了出去。
沈兰舟吓得一吐舌头，扭头溜了。花满月问道：“师兄，那严讌儿真的那么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