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之际,赵良辉突的转头,饱含密意的老眼直望着赵昀,俄然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关上了门,垂垂将脚步声送到远处。
赵昀眉峰一乱,惊道:“你,你到底还是杀了他们!”
赵良辉语重心长,心头的气也是垂垂的消了:“你这番去告状,爹的心真的碎成了几瓣,就是当年贫苦得志之时,也没有这么的痛苦懊丧。唉,昀儿啊,爹晓得你是一时胡涂,你再好好想想吧。你娘亲这会儿正亲身下厨,给你做莲子宁心汤呢,估计也就端过来了。你可莫要孤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赵良辉眉毛皱起,“啪”的一声拍在床沿上,怒道:“别叫我爹!你都到官府告我杀人放火了,还叫甚么爹呢?”
赵昀点头道:“不错。我父亲犯下滔天大罪,我不忍看他持续出错,却遭逸阳太守蒙蔽曲佑,是以告上刺史府,求刺史大人速拿他归案。”
看到赵昀步入公堂,大堂偏角的文书忙站起家来,对太守附耳低声道:“是赵府的公子。”
太守一边展开状纸,一面心内嘀咕:“他一个公子哥,能有甚么可告状的,真是荒唐至极。”待瞧了纸上三行字后,心中猛的跳了三跳,再瞧了数行字,他额头上盗汗不由自主的排泄,双手也是不住颤抖。
刺史挥手表示衙役停下筹办敲下的棍棒,又是嘲笑一声:“好,不管你是装胡涂也好,真蒙了心也罢,我本日便让你死个明显白白,心折口服。也恰好以你之例,警示其他诸生,一正天下之风,一清六合之气!”
刚一进入集贤居,早有丫环端上香茶。
一旁文书瞥了瞥纸上笔墨,也是神采大变,忍不住又往赵昀那清秀的脸庞上望去,却见赵昀那一双眸子直发着果断的光芒,不免又是一呆。
“不是我杀他们,是老天杀他们!”赵良辉面色一肃:“就仿佛你留意于太守把我抓起来,但老天却要让我清闲安闲。”
“你如何能够如此,如此的丧芥蒂狂?”赵昀心中更觉哀思。到现在,他才真真正正的认清这个心疼了本身十八年的男人。
赵昀这才方觉本身竟是躺在自家床上,一时莫名其妙,茫然问道:“我如何会在这里?大人呢?”
三天以后,赵昀觑了个空当,偷偷的溜出了赵家庄。望着藏着一堆金子的包裹,赵昀又是一阵无法:“我到底与他脱不了干系了。我讨厌他的钱,却又不得不拿着这些钱做川资,这难道天下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