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方罢,老翁双目顿时不能置信的瞪圆了,身子也是渐渐颤抖了起来。
此话听得穆婉一阵沉默,的确,亲卫营足足有五百士卒,不免会有一两人叛变了折昭,暗中泄漏了此行的目标地,从而让折惟本安闲安插,杀死梁青川并烧毁了证据。
很久的沉默以后,穆婉忍不住问道:“那……姑爷,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见到有马队到来,一个老翁带着数名健仆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对着崔文卿便是一拱,哭声言道:“这位军爷,草民家中不知为何突失大火,还请你助草民一臂之力,毁灭火警,家主必有重谢。”
折继宣颇擅智谋,本来遵循他的气力,对于梁青川如许的贩子,天然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之事。
崔文卿欣然一叹,正色叮咛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速速前去梁青川的祖宅寻觅账簿,万不成被这些歹人捷足先登了。”
心念及至,穆婉暗自一叹,也只得点头应是了。
但来到府州后,折继宣并没有打草惊蛇,因为那本干系甚大的账簿还在梁青川那边,他所要的不但单只是梁青川的性命,更想获得买卖账簿。
崔文卿沉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溢出了一丝讽刺之色:“一边杀人,另一边放火,一脱手就让我们人证物证皆无,这折惟本公然是妙手腕。”
崔文卿想了想,苦笑言道:“向来密事泄漏,皆因身边靠近之人的原因,不消问,也是保护骑士中有人泄漏了行迹,折惟本并非傻瓜,一见我们前来文水县,那就甚么都明白了,故此才会布下杀招,杀人毁薄。”
梁青川的祖屋位于文水县的南郊五里之地,保护铁骑马蹄缓慢,几个起落便绕过了文水县城,顺着官道朝着南郊飞奔。
崔文卿欣然感喟道:“总归是我百密一疏,眼下梁青川已死,我们留在太原也没甚意义,穆将军,筹办一下,明日我们就返回府州吧。”
见状,崔文卿顺势滚鞍上马,避过翻滚劈面的热浪细细打量,这才发觉整座房舍几近都已经被火焰包抄,就无可救了。
崔文卿已是完整明白了过来,他愣怔怔的看着正在冒烟不止的房舍半响,声音忽地变得沉重:“敢问老丈,这间房舍莫不就是梁青川的祖屋?”
前些日得知梁青川心生叛变之心,折惟本顿时就勃然大怒,让折继宣、折继长两兄弟前来取梁青川的性命。
蓦地间,他悲声一句“家主”,已是昏迷在了原地,再也站不起来,那几名健仆全都大惊失容,围着老翁呼喊不止。
穆婉剑眉蓦地一挑,想了想点头言道:“姑爷,这些保护骑士全都是跟从多数督交战多年的亲卫,他们岂会出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