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四娘见夏芳菲、绣嬷嬷都曲解了,当即扪掌大笑,半天忸捏道:“是我话说的不全,叫两位曲解了。我岂是自甘轻贱的人?两位可晓得慕青县主最爱甚么?”
窗子外,柔敷、芫香两个也从杌子上站起来。
“罢了,我本身个去找七娘,计娘归去跟骆伯母说一声,免得她挂记。”廖四娘满面讽刺,待瞧见骆得计要走,不由地又说了句:“只是投鼠忌器的只要我一人,其别人,便没那么通道理。计娘还是从速地想体例自证明净吧,不然,过阵子越描越黑,就完整说不清楚了。我但是晓得,康平公主府的座上宾里,有几个比你更像七娘呢。”
“莫非四娘叫七娘去县主府上毛遂自荐?那可不成,七娘可不通阴阳鬼神。”绣嬷嬷道。
芫香轻声笑道:“四娘,别跟他们说。凭甚么替他们刺探动静?”
“不消本钱,只要七娘的人就够了。”廖四娘呵气如兰,行动处环佩叮当,当真将夏芳菲这陋室烘托得蓬荜生辉。
“我宁肯穿戴这衣裳可惜了,也不便宜那些白眼狼。姑奶奶抛头露面丢了人赚来的东西,凭甚么拿去给她们添嫁奁?”廖四娘嘲笑道。
“我岂会不晓得这个,说的不是这事。”廖四娘道。
“真殷勤!”芫香皱了皱鼻子,又靠近廖四娘道:“不知七娘愿不肯意跟着四娘去。”
“七娘,若夫人晓得了,老奴可替你遮拦不了。”绣嬷嬷道。
投鼠忌器……骆得计嘲笑廖四娘有眼无珠,把半死不活的夏芳菲当玉瓶。若换做是半年前,她早忿忿不平了,可现在,听出廖四娘为了夏芳菲,不会在外诽谤她,当即放下心来。
夏芳菲还是抠着袖子,回想一番道:“初到长安,听得计说了些京中的事,仿佛传闻,慕青县主坚信巫蛊鬼神,府中豢养了多量神婆、卦师。”
廖四娘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路上又见施嬷嬷殷勤地提着冰桶过来,拿了夏芳菲体弱用不得冰打发了她。
“嬷嬷休得无礼!”夏芳菲眉头微颦。
廖四娘抿着嘴一笑,清澈的眼睛又觑了绣嬷嬷一眼,“我就说七娘不是没主张的短见之人。想昔日如果我从宫里返来,就在家里自怨自艾,现在怕早被人啃得不见骨头了。现在我大风雅方地出门,一赚的银钱比父亲的俸禄还多,二也交友下几个知己,这便是有了人脉。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比矜持着在家自负自重得的好处多了去了。”
夏芳菲也被廖四娘的话震住,脸上闪现出一层红晕,有些愠怒道:“四姐姐,我把你当个能够交友的人,你却拿这话戏弄我。”本钱只要她的人就够了,在她看来,只要那种皮肉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