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休得无礼!”夏芳菲眉头微颦。
“我宁肯穿戴这衣裳可惜了,也不便宜那些白眼狼。姑奶奶抛头露面丢了人赚来的东西,凭甚么拿去给她们添嫁奁?”廖四娘嘲笑道。
廖四娘从速搀扶起她,坦言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且问问你,我有条生财的门路,你可情愿跟我一同赚银子?我跟你是一样的,在家里到处不得人待见,只能本身赚几个嫁奁安身立命。若靠着别人,将来不定如何惨痛呢。”
“冷暖俗情谙世路,是非闲论任交亲。”夏芳菲忍不住感慨一句,更加迷惑廖四娘为何跟她靠近,待要套话,便听廖四娘道:“七娘,你莫跟得计一样拐弯抹角的,实话奉告你,我出门在外都替得计说好话呢。计娘胡涂,不知搬起石头会砸了本身的脚,我还晓得投鼠忌器呢。”
“放心,她一准情愿。”廖四娘笃定道,考虑着夏芳菲先前说不能回平衍州时的神采不似作伪,料定她无处可去,必会把她的话听出来。
廖四娘抬高声音道:“慕青县主的夫君被敏郡王、梁内监拿着贪赃枉法的罪名给害了。康平公主撺掇着叫慕青县主再醮给敏郡王,慕青县主已经被康平公主说动了心,偏敏郡王不承诺,又说了些讽刺慕青县主的话。慕青县主发誓毕生不嫁,倾尽家财叫敏郡王不得好死。”
邻近梨雪院,芫香退后两步,收敛了方才的玩皮神采,诚恳端方地跟着廖四娘出来。
“七娘,不要听四娘胡说。”绣嬷嬷已经顾不得客气,恨不得将不知面子为何物的廖四娘扫地出门。她心中想着骆氏又不是真的不待见夏芳菲,夏芳菲用不着当真为了几斗米折腰。
“不知,四姐姐所说的财路,到底是甚么财路?”夏芳菲问。
夏芳菲面前一亮,悄悄点头,廖四娘说的话,就是她心中所想,即便是多熟谙几个康平公主府的舞姬、乐工,有个甚么事,也有个照顾,总比闷坐亲戚家里,固步自封的好,至于不相干的人丁中的“自甘轻贱”等话,在乎的才是傻子。
投鼠忌器……骆得计嘲笑廖四娘有眼无珠,把半死不活的夏芳菲当玉瓶。若换做是半年前,她早忿忿不平了,可现在,听出廖四娘为了夏芳菲,不会在外诽谤她,当即放下心来。
绣嬷嬷不等廖四娘再说,从速拦在夏芳菲面前,苦口婆心道:“七娘,我们不是缺那几文钱的人,何必出去丢人现眼。叫人晓得你这好端端的令媛为了几文钱跟神婆、卦师那群下九流的人厮混,你将来还如何见人?”悄悄扫向廖四娘,见廖四娘直愣愣地含笑看她,非常不将她这德高望重的老嬷嬷放在眼中,不由地认定廖四娘是条毒蛇,一准会把夏芳菲带坏。
“莫非四娘叫七娘去县主府上毛遂自荐?那可不成,七娘可不通阴阳鬼神。”绣嬷嬷道。
“四姐姐美意提点,可我没有本钱。”夏芳菲揣摩着可否向柳姨娘讨要些银钱,又想游氏鄙吝、骆澄不问家事,柳姨娘想来也没甚么银子,与其在这事大将她逼上死路,不如以和为贵,今后再用上她。
廖四娘微微抬起手腕,腕上金钏玉镯砸在一处,叮当之声顿起,素手拂过乌发,发间红宝石镶嵌的鎏金芍药簪衬得素手更加红润白净。
夏芳菲也被廖四娘的话震住,脸上闪现出一层红晕,有些愠怒道:“四姐姐,我把你当个能够交友的人,你却拿这话戏弄我。”本钱只要她的人就够了,在她看来,只要那种皮肉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