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妻为夫纲1 > 第1章 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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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未了,只听画船上,“东风对劲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的进士们更加丑态毕露地“喵呜!喵呜!”学着猫叫着给拿耗子的狗儿助阵。

“这么说,三年前今上大婚那一日,敏郡王抢了自家表妹的事是真的?”夏芳菲心叹若公然是情之所至,却也情有可原。

“是敏郡王!”对岸一心要拜见平康公主的骆得计丢下夏芳菲,拿着缃色锦帕遮脸,仓促跟着婢女向毡帐里去。

张信之笑了,本来他家王爷不是慧眼如炬看上那位,只是借机规戒弊端,“王爷,要不,请……”

“赢了!赢了!”画船上的进士们,因为狮子狗咬死了耗子,镇静起来,鼓掌搭肩在船上踏歌,仿佛他们炎朝大将班师而归了。

“别看了,那但是闵兄的红颜知己!”

夏芳菲之父乃是庶族出身,靠科举起家,在寸土寸金的京中并无府邸。是以,夏芳菲此次进京,跟着母亲骆氏借住骆家。

“那敏郡王好大的胆量。”夏芳菲自从进京,便不时被骆得计提示她的穿戴举止如何得老气如何得被人笑话,此时又听骆得计说她的羃篱是游氏压箱底的东西,从速把话转到敏郡王头上,现在是太后垂帘听政,只说年号就被太后善变地改了十几次了,太后垂帘听政,天子却年过二十尚未亲政,太后可不就是狗拿耗子?这敏郡王敢把“狗拿耗子”这话往太后身上扯,可不就是胆小包天嘛。

“表舅母瞧,狗拿耗子呢!”穿戴竹绿衣裳的新科进士,方才还器宇轩昂,此时见了表舅母、表母舅,浑然忘了满城的人看着呢,一心彩衣娱亲,大惊小怪地指向岸上。

一向不言语的夏夫人骆氏暗中掐了夏芳菲一把,提示她不很多口舌。

“闵兄好福分!”

“也是太后太疼敏郡王,他做出这等丑事,竟然不罚他。太后叫他娶那位没命做皇后的萧玉娘,他说甚么娶则为妻,奔则为妾,把个好端端的先皇后弄回府里做了侧妃。”骆得计心有戚戚焉地捂着胸口,她也在采选之列,千万不能步了萧玉娘后尘,还没奉养天子,就先不清不白地进了秦王府。

夏芳菲比骆得计高出半头,藏在羃篱下的眼睛落在骆得计因揽着她的臂膀略略拱起的短襦上,瞅见了骆得计白馥馥的一角胸脯,脸上臊红,一时没闻声她说甚么,等骆得计连问了两遍,才细声细气地回说:“公主并未召见,且舅母、母亲都未曾提过,岂可冒然畴昔?”

“叫得很,叫得很!我的雪球有诸位坐镇,一准弄死那只硕鼠!”石榴屏风里女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屏风里有男人柔声缠绵地说“三娘,你慢一些笑,细心肚子疼”。

路上来往颠末的人,先不体贴屏风里是谁,只可惜那红罗被人千辛万苦织造出来,未曾上了美人身,就被几棵糙皮老树糟蹋了。待闻声船上忽地传来四声齐刷刷、毕恭毕敬的“表舅母、表母舅”,车水马龙中的行人立时探头探脑,妄图瞧一瞧是哪个这么大福分,能一口气叫三十个新科进士中的四个齐声喊“表舅”。未曾瞥见人,单瞅见八小我高马大的昆仑奴面无神采地立在石榴屏风外。

“不愧是进士,好短长的眼神!”平康坊的妓子燕奴千娇百媚的声音,一出口,就引得满船进士们垂涎。

曲江游宴罢,正要雁塔留名的新科进士们站在高大的画船上,穿戴还带着褶子的新制圆领衫,挺胸昂首、东风对劲地傲视岸边立足旁观的人们,画船颠末的岸边,如果平常百姓,便纡尊降贵谦恭地一点头;如果身着薄纱的平康坊妓子,便风骚俶傥地请她们拿着琵琶、胡琴、笙箫奏一曲为他们扫兴;如果交运认出了岸上的达官权贵,便“先生”“教员”“父执”“岳丈”地混叫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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