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得计感觉施嬷嬷太奉承了些,笑盈盈地对夏芳菲道:“七娘且歇着吧,明儿个我寻你做针线。”扶着燕奴,举止之间,更是非常肖似半年前的夏芳菲。
“得计,你我乃是姑表姊妹,撤除对劲表哥,你我便是最亲的了,我岂会生你的气?”夏芳菲笑了。
“这不是热晕了又是甚么?”夏芳菲微微挑眉,终究明白破解霉运的妙法,就是找人挡灾。
那媳妇赶紧推让,堆笑道:“这不费个甚么,再说七娘病里几近没吃甚么,起初的份例有的是呢。”
柔敷晓得夏芳菲的意义,当即拉着惠儿、稼兰两个低声道:“宫里头,一茶一饭都要谨慎谨慎,现在七娘还没进宫,但想来也晓得七娘是那边那位的眼中钉肉中刺,今后餐餐都得这么谨慎着。”
夏芳菲气顺了一些,她就说功德不管如何轮不到她头上,脸上终究暴露了笑容,“就说我歇着了,不必看脉了,舅妈若不想叫人家太医白走一遭,也可请这大夫再去给得计瞧瞧。你莫管这些,我的肉糜羹呢?天热,别叫厨房里用坏了的肉乱来我。”
“不是,计娘脸上泛红,手心发烫,又不住地冒盗汗。”柔嘉怔怔地看向柔敷,又转向夏芳菲,骆氏狐疑是夏芳菲故意给骆得计设局,便叫她来瞧瞧,可眼下夏芳菲这事不关己的神采,叫她无从判定到底是不是夏芳菲算计了骆得计。
游氏本来恨不得将夏芳菲娘儿两个撵出夏家,毕竟夏刺史惹上的祸事太大了些,待又传闻甘从汝特地请了太医来,又觉这事也许能够高高抬起,悄悄放下。不管如何说,被告甘从汝都不把这事当一回事还给夏芳菲请大夫,也许是夏芳菲没见过世面才觉得这是大事,也许这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当下决计先与夏芳菲交好,待与骆澄商讨后再拿出对策来,冲骆得计一点头,“得计,听芳菲的,且叫太医看看你的脸面,若留下伤疤,那可不好。”
骆得计原不肯承诺,但看游氏、施嬷嬷都催促她临时忍耐,便也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若非她起初与廖四娘结仇,廖四娘也不会用心抨击,将她往泥潭里领;她且阿谀阿谀夏芳菲,先与她化敌为友,然后再策划入宫一事,当下笑道:“我力量大一些,可握疼了七娘?”
西间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休,夏芳菲趴在后窗上,担忧夏刺史进京路上会遭受不测,发觉到有人盯着她,转头看就见骆氏赶紧扭开脸,心下不明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