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类事,如何还叫嬷嬷亲身脱手?”燕奴堆着笑搀扶住施嬷嬷。
“离着家宴另有多久?”夏芳菲问。
雀舌在窗沿下闻声柔敷跟夏芳菲的几句话,此时嘴里塞着点心,也不管闻声的话切当不切当,尽管道:“绣嬷嬷叫七娘在今儿个说她志愿削发呢。”
“不准提她,我这辈子,就盼着骆家能重整旗鼓,现在,你是姑姑独一的希冀了。康平公主犒赏你粽子没有?”
燕奴在外头承诺着,冒着火辣辣的日头,立时向上房去,斯须返来了,还是立在门外道:“回姑夫人、娘子,康平公主、康宁公主午间都给娘子送了粽子来,除了粽子,另有艾叶、菖蒲、雄黄、钟乳。”
“是,奴婢问得清清楚楚。”燕奴板着脸,仿佛看破了骆氏、绣嬷嬷的大狡计。
“胡说!”柔敷焦急了,骆对劲的心机路人皆知,可一旦说出口,这意味就分歧了。
骆得计忙了一日,才想起这茬,微微摇了点头。
雀舌因夏芳菲夙来脾气暖和,原就不怕她,笑道:“恰是呢,不说大郎,另有二郎呢。何况,七娘生得好,敏郡王一定忘得了七娘,传闻,有人劝老爷趁着敏郡王没忘了七娘,把七娘送到敏郡王府上呢。另有,柳姨娘鬼鬼祟祟的,不知从哪发了一笔横财,脱手豪阔得很,听她的话,七娘出息好得很呢。”
“嬷嬷!”燕奴拉着施嬷嬷的袖子摇了摇。
“嬷嬷的意义是……”燕奴沉吟,更加装傻卖乖地给施嬷嬷揉肩捶背。
“我只当本身穷途末路,本来,前程那么多。”夏芳菲面上模棱两可,又给了雀舌几个钱。
“那其别人呢?”夏芳菲身无分文,不得不拿着柔嘉送给柔敷的荷包勾引雀舌。
“不必,”游氏考虑再三,骆得计的窜改有目共睹,且她背着骆氏,对柔嘉、丽娘都许下叫她们陪着骆得计进宫的好出息,她不信,明晓得要陪着骆得计进宫,柔嘉、丽娘两个还会眼睁睁看着骆氏算计骆得计,“小题大做,七娘一向卧在床上,指不定饿成甚么样。”可,也不能不防着夏芳菲,“燕奴,也不消你服侍计娘,你好生看着梨雪院,那院子里几个洒扫的小丫环都是我们的人,叫她们好生盯着……若大郎再向那边送东西,给我拦着,如果二郎,不必多事去管。”
“七娘,是我无能。”竟然叫那么多人钻了空子,柔敷想起小小的院子里,不知藏了多少人的耳目,就忸捏不已。
施嬷嬷等不到燕奴的答复,从速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燕奴心机重重地绕到上房床边,偷偷向内望一眼,见游氏面带忧色正跟游家来送粽子的几个女人说话,便向屋子后转去,公然瞧见骆氏身边的施嬷嬷在给小丫头们发过节的赏钱、点心,在一旁等了又等,待施嬷嬷分完了东西,从速凑上去。
燕奴心一跳,她揣摩着,若绣嬷嬷是来经验夏芳菲的,夏芳菲一准吃不下饭,现在饭量见长,那绣嬷嬷方才过来,就当是冒充经验,实则欣喜?想明白绣嬷嬷“阴奉阳违”,拔腿就冲上房去,见游家的人走了,恳求施嬷嬷替她通传一声,立时出来将夏芳菲多吃了一碗饭的事说给游氏听。
夏芳菲摇点头,她卧病不起,柔敷能将她顾问好已经非常不易,更何况还要看着院子,又与雀舌说了很多院子里的事,公然雀舌年幼、心无城府,费上几个钱,就能叫她啰啰嗦嗦地把梨雪院里的事说清楚。
这珊瑚串子也是骆家的老东西,那会子她出嫁,她母亲因她下嫁夏家心存惭愧,将家里的这些个东西都给她添了嫁奁,方才骆得计瞥见这珊瑚串子时贪婪的目光,可没被她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