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道:“老太太,蜜斯方才说的都是奴婢亲耳闻声亲眼瞥见的,奴婢敢以百口的性命作保,如有半句虚言,定让奴婢百口天打五雷轰!”
宋研竹看宋老太太神采不佳,细声细语地添油加醋道:“娘,祖母对我们如何您还不晓得么?她常日里最疼您,又是最明事理的,如何能够如外人传言那般待您?外头那些人不晓得祖母是多么菩萨心肠,那样乱传祖母的好话,把研儿都给气坏了……这不是教唆诽谤么?也不晓得是哪个坏心的,巴不得让娘恨上祖母,巴不得让我们家事不宁!教研儿晓得是谁,定要拔了她的舌头!”
宋老太太悄悄“嗯”了一声,道:“那就听大夫的话,好好养着。你也安抚安抚你母亲,有些事儿还是别太钻牛角尖才好。”
她话音刚落,帘子外李妈妈的声音传出去:“老太太、夫人,大夫人带着一群人绑着两个小丫环朝我们这来了。”
宋老太太好久不见宋研竹,本日一看倒觉出几分不一样来。
“要孩子?”金氏期呐呐艾地笑道:“林大夫,劳您奉告老太太,我这身子还能不能怀上孩子。”
她正想斥责金氏,看林源修欲言又止,声音垂垂弱了下去,林源修上前道:“回宋老太太的话,二夫人这个年纪本就不易有身,怀胎七月却小产,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我们人事已尽,若还想怀上孩子,只看上天是否垂怜。”
宋研竹灵巧地站到一旁,抚着金氏的手道:“娘,林大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您别再难过了,您另有我,另有兄长和合哥儿呢!”
金氏连连点头,伏在地上道:“儿媳是至心的,娘……您让我如何都成,只要别从我身边抢走我的孩子!”
宋研竹连声唤道:“初夏,你说!”
“抬开端来,让祖母看看你。”宋老太太唤道。宋研竹昂首,宋老太太看她一双眼睛却比之前敞亮,沉寂里带着几合作致。
牡丹和宋研竹对望了一眼,赶快上前,金氏摆摆手,全部身子伏在地上,哭道:“娘,儿媳不孝,本来想着此事能遮畴昔就遮畴昔,护着老爷的颜面才是最首要的,可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竟把事情传得满城皆知。儿媳畴前不懂事,就想争着一口气,不让那女人进门,可现在,我和老爷都成了全城人的笑柄,就连府里的丫环都能在公开里讽刺我二房……我没脸面倒不打紧,竟扳连老爷也被人嘲笑!娘,儿媳不争了,儿媳本日就去寻老爷,承诺他将阿谁女人迎进门来好生服侍着。您如果不对劲,我把这正室之位让给阿谁女人都成,只求……只求……”
宋老太太问:“你二人是从哪儿听来的动静,又是谁教你们满嘴胡言,编排仆人的!”
“此话当真?”宋老太太越听越不是滋味,若宋研竹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些下人实在太不把二房放在眼里了!
金氏哽咽道:“外头人都说,您承诺了老爷,只要他肯把合哥儿过继给大房,您就许他迎外头的女人进门。”
伺棋抬开端,见宋研竹一副冷酷的模样,内心顿时没了几分底气,昂首看了一眼袁氏,就见她狠狠瞪了本身一眼,当下只得咬着牙道:“是,奴婢也是本日才晓得的。”
现在想来,最可爱的莫过于袁氏,□□出如许几个碎嘴的丫环!如果她争气,没准这汇合哥儿已经是她儿子了!
“奴婢冤枉啊!”此中一个绿衣服的小丫环拜了两拜,哭道:“奴婢家就住在东街上,昨个儿早晨奴婢回家,老娘问起我这件事,奴婢听了也是非常大怒,本日返来就想禀告大夫人,好让大夫人有所筹办,路上遇见了伺棋姐姐,想着奴婢人微言轻,还是让伺棋姐姐禀告夫人才好,才会在园子里多说了两句……奴婢实在是一片美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