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宋合庆一挺前胸,道:“我但是个男人,落个水算甚么大事!”
初夏在一旁跟着抿着笑,这才想起端庄事来,低了声对宋研竹道:“蜜斯,账房袁管事方才带着伺棋姐姐去夫人那请罪去了,夫人称病避而不见,他又带着伺棋姐姐到了我们这儿,说是要亲手将月银交到您手上,也被我拦下来了。老太太说上两句话公然比我们求上几天有效多了。我衡量了下那银子,比上个月可多了很多……”
“好吃!”宋合庆的确停不下来,连喝了两碗粥,又吃了几块饼,到最后还想把那盘香菇肉末酿豆腐也给清洁净,还是宋研竹怕他积食,硬生生从他手里抢了返来,宋合庆饱的直打嗝,饶是如许,还是眼巴巴地望着宋研竹问:“二姐姐,明儿你还给我做饭么?”
初夏揣摩着宋研竹的神采,说道:“伺棋姐姐在老太太跟前服侍惯了,这会让她去当杂役,只怕袁管事是舍不得,这是变着体例来求请的吧?不然,这钱咱还给他?”
宋合庆一个咕噜翻身下了床,汲了鞋子就往桌边跑,初夏正上着菜呢,他伸手就拈起一块饼往嘴里送,刚出锅的南瓜饼还烫手,一块饼到嘴里,他呼咻呼咻了半天也不肯吐出来,囫囵着咬了两口下肚,满足地喟叹道:“初夏,这是甚么饼啊,如何如许好吃!”
宋研竹道:“合哥儿是个男人汉,虽是落水受了些惊吓,但是表示却很好!是吧,合哥儿?”
“一桌子满是吃的,谁跟你抢了,如许猴急!”宋研竹笑骂道。
见了宋研竹,李妈妈连声夸道:“二蜜斯,您真是好厨艺!二夫人几日都未曾好好吃过东西了,明天却连喝了两碗木耳山药粥!另有这饼,您看,都空了!”
“还甚么!”宋研竹将荷包往初夏手上一推,道:“我们今后用钱的处所还多着呢!爱送钱是他的事,我们收不收是我们的事,收了以后该如何待他,还不是凭我们的表情!老太太也没至心想要断他后路,不然,伺棋早就跟绿意一样被扫地出门了…她毕竟是大伯母的人,老太太也要顾着大伯母的面子,过不了几个月,她总会归去的。”
金氏见她二人没事,内心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又问宋研竹:“研儿,你甚么时候学会做菜了?这饼是如何做的,如何同我常日吃的不大一样?”
宋研竹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脑袋道:“看你的表示。”
宋合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宋研竹又道:“你还要记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宽大并不是让你一味毫无原则的让步,过分宽大偶然候反而会变成脆弱。别人敬你一分,你就敬人一丈,旁人如果欺负你,你能打得过你就打到他趴下为止,打不过你就跑返来,自有家里大人替你做主!记着了么!”
桌上另有一碗粥,红白黑三色相间,极其都雅,宋合庆忍不住食指大动,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细细咀嚼,有黑木耳的爽利、山查的酸甜和白米的软糯,三种味道调和的融会在一块,竟是分外爽口。
闻着这香味,宋合庆更加感觉肚子饿了,干脆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往嘴里送。那豆腐做法特别,虽是豆腐,中间倒是挖空的,里头塞满了剁碎的香菇和榨菜,模糊另有一些肉末,豆腐用油煎成金黄色,外皮非常酥脆,配上那些经心调制的馅料,入口以后满嘴留香。
宋研竹点头道:“你跟我们屋里的几个丫环婆子们也说说,迩来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别被大夫人抓着甚么把柄才好。”
宋研竹暗自下了决计。这厢抹了把泪,拍拍宋合庆的脑袋道:“合哥儿,委曲你小小年纪却这般懂事。母亲她还病着,父亲又……你且忍忍,总有一日,姐姐要让他们把欠我们的都给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