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太静了，他二人的低语传入朱昱深耳里，邻近宫门，朱昱深下了皇辇，不知如何，就朝中午的方向望了一眼。
内侍吴敞带着数名内侍迎下墀台：“陛下，您返来了。”又道，“华盖殿里已设好筵席了，十殿下与众宗亲都等着您呢。”
朱昱深没回声，登上皇辇才道：“你二人去吧，细心雪，不必为朕站班子了。”
小年夜，团聚夜。
有内侍提着灯过来为柳苏两位大人带路，苏晋道：“你退下吧，风灯给本官。”
朱昱深原想问柳昀如何也在宫中，但看他前后无人，又要往六部的方向去，便晓得他与苏晋一样，也是去都察院吃团聚宴的。
朱昱深看她一眼：“本日小年夜，你如何没回府？”
便如沈筠与沈奚手足嫡亲，十三与他的阿雨天涯天涯，亦或像方才所看到的，一起从暗夜走向灯火的柳昀与苏时雨，历经风雨，竟也能殊途同归。
可这话还没问出口，又住了嘴，心中想，也是，陛下除了看折子，还能做甚么呢。
这么想想，十三也是好福分，当年即便夺了位，登了极，身边的沈青樾苏时雨也始终视他为嫡亲。
少倾，苏晋过来拜见：“先时在沈府, 未与陛下道别便先行一步, 是臣的不是, 臣给陛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