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没细看，只大略扫了头几页，苏晋道：“回柳大人，名册头几位便是卑职撰次的。”
这日是殿试，礼部的人去了奉天殿，独留一个司礼法的主事执勤。
阿礼一面撑起伞，一面对苏晋道：“这雨势头急，檐头下尺寸处所遮挡不住，先生不如随我去礼部避避，摆布小侯爷出来没见着人也要回礼部的。”
苏晋道：“如何？”
苏晋一时踯躅，闹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为。又揣摩着对这么个莫测难料的人物，当如何伸谢，才显得面子且朴拙。
阿礼道：“哦，这是罗尚书私底下让弄的贡士名册，说是都察院的柳大人要，不是端庄文书，但要比礼部的名录齐备些。”
柳朝明道：“平步青云一定好，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柳朝明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没头没尾问了句：“你那位故旧，是哪一日失落的？”
赵衍摆了摆手，意示不必客气，又道：“我与柳大人要去宫外一趟，想着日前请礼部清算的贡士名册约莫已弄好了，便过来取。”
眼下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认了大使的身份。
苏晋甚无语，她原想着说阿礼怕名册被雨水打湿，她帮手藏着，那里知这江主事是只软脚虾，柳朝明不过一问，竟自乱阵脚。
骤雨已止，承天门角楼上的铁马锈了，风吹过，铃音也是古哑的，赵衍就势朝身后望了一眼，压着嗓子道：“这就是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