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东海县西北有两座古墓,本地的方志称它们为“黄儿墓”。墓上有一块石碑,笔迹已经恍惚得没法辨认,没人晓得黄儿是谁。石延年任海州通判时,有一次巡查下辖各县因此见到了这墓,说:“汉二疏,东海人,此必其墓也。”因而称它们为“二疏墓”,并在中间刻了石碑,先人又把这碑文支出了处所志。按照我的考据,疏广,东海兰陵人,兰陵明天属沂州承县,明天的东海县乃汉之赣榆,自属琅琊郡,不是当代的东海县。明天承县东四十里自有疏广墓,向东又二里有疏受墓。石延年不查考地志,只见明天称这里为东海县,就以为那两座墓是“二疏”的墓,极其弊端。普通来讲地名像这类环境的很多,没需求一一记叙。我方才担负沭阳县主簿时,见到处所志中增加了此事,后代的人不晓得启事常常以为处所志是实在的实录。是以把这件事顺手记实在这里,以表白天下的地理类图书并不是完整可托的。“黄儿墓”的北面又有“孝女冢”,庙的表面很宏伟,是属于官府祭奠的古刹。孝女也是东海人。汉朝的赣榆既不属于当今的东海县的旧地,那么“孝女冢”庙也是先人按照明天的县名附会制作出来的。
今之数钱,百钱谓之陌者,借陌字用之,实在只是百字,如什与伍耳。唐自皇甫镈为垫钱法,至昭宗末,乃定八十为陌。汉隐帝时,三司使王章每出官钱,又减三钱,以七十七为陌,输官仍用八十。至今输官钱有效八十陌者。《唐书》:“开元钱重二铢四参。”今蜀郡亦以十参为一铢。参吾古之絫字,恐相传之误耳。
以往所传《尚书·禹贡》篇记录“云梦土作乂”,本朝太宗天子时得古本《尚书》,作“云土梦作乂”,因而唆使将现存本《禹贡》篇的这五个字改从古本。我查考现存孔安国的注,谓“云梦之泽在江南”,这说法是不确切的。据《左传》所载:“吴人攻入郢都……楚昭王涉过雎水,又度太长江,逃入云泽当中。昭王在泽中寝睡时,有劫盗进犯他,用戈来刺……昭王因而逃奔郧地。”楚昭王自郢都西逃而涉过雎水,那么他出逃时应当是先逃到了长江以南;而后他度太长江而进入云泽,又从云泽逃奔郧地,郧即现在的安陆州。度太长江而后至于云泽,进入云泽然后至于郧地,那么云泽必然是在长江以北。《左传》又记录:“郑简公到楚国拜候……楚王和他一起在江南的梦泽打猎。”杜预注释说:“楚国的云梦泽,跨长江南北。”《左传》说“江南之梦”,则云泽在江北就是显而易见的了。元丰年间,我从随州取道安陆而到汉口,有个做景陵主簿的郭思,能议论汉沔地区的古今地理,他也觉得在长江以南的是梦泽,在长江以北的是云泽。我用《左传》的记录查验,郭思的说法是可托的。长江以南即本日的公安、石首、建宁等县,长江以北则即玉沙、监利、景陵等县。大略这一带浩繁水流的会聚,以云梦之地最为低下,而长江以南的湿地,在大水减退后要较江北稍高一些,以是说云泽中的地盘方才暴露水面,而梦泽中的地盘已开端耕耘了。此种记录,应当是古本的笔墨更加安妥以南的湿地,在大水减退后要较江北稍高一些,以是说云泽中的地盘方才暴露水面,而梦泽中的地盘已开端耕耘了。此种记录,应当是古本的笔墨更加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