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自普珠窗外走过,普珠凝目一看,倒是成缊袍,一贯冷酷的眉间似有所忧,一起往邵延屏房中走去。
“出剑吧。”唐俪辞横笛将余负人挡在身后,暖和的道。
实在也不是很大的洞,是一个比人身略大的一个洞窟,闪现天然漏斗形状,在山顶处的开口较大,而往山中深切的一端洞口较小,如果有人不谨慎滑入洞中,必然直溜溜掉进底下的漏斗口中,一下子就滑进山腹中去了。余负人和唐俪辞走近那洞窟,只见洞窟映着月光的一面鲜明刻着三个血红大字“茶花牢”,而在“茶花牢”三字中间,一道红色划痕直下洞内,不知是甚么含义。
在唐俪辞夜闯茶花牢的同时,普珠清算好了简朴的行囊,正待明日解缆返回少林寺。二更时分,他如平常一样闭目静坐,灵心证佛,真气运转之下听力灵敏之极,仿佛能够听到周遭百丈以内的涓滴声气。虫鸣风响,窗棂吱呀,万物声气循环之音,是妙乐、也是佛音、说不定……也是心魔,只看证佛人如何了解、如何去做。
“申明跳下去的时候,他并没有落空抵挡之力,仍以一刀抵住山壁,减缓降落之势。”唐俪辞渐渐的道,“将诺大一片荒草整齐削去一截,以及将茶花树连根拔起,不像同一人所为,我猜那是几人联手施为,茶花牢外,毕竟是牢主的天下……”余负报酬之毛骨悚然,是谁能在茶花牢外聚众将池云逼落牢中?莫过茶花牢主。
“茶花?”余负人皱眉,林双双三人不消半晌就能赶到,唐俪辞不下牢救人,却在看茶花?唐俪辞的目光落在洞口一处新翻的泥土上,“这里本有一棵茶花树。”余负人咳嗽了几声,“咳咳……那又如何?我爹他们很快就会追来……”唐俪辞的目光移到不远处一块大石上,“那边……无益刃划过的陈迹。”余负人转目看去,的确不远处的石头上留着几道兵器划痕,“有人曾在这里脱手。”一句话说完,突觉后心一热,唐俪辞左手按住他后心,一股真力传了过来,这一次不是携他跳落茶花牢,而是鞭策他真力运转,顷刻间连破十二大穴,受震固结的气血霍然贯穿,耳边只听唐俪辞道,“石头上有银屑,划痕入石半寸,是池云的一环渡月。茶花树连根拔起,草木被削去一截,明显不是一环渡月所能形成的结果,再加上洞内这一道刀痕……”他幽幽的道,“申明甚么呢?”余负人低声道,“有人……和池云在这里脱手,池云不敌,被逼落洞中。”说出这句话来,贰心头沉重,“天上云”多么本事,是谁能逼他跳下茶花牢?又是在如何的景象之下,他才会跳落茶花牢?
邵延屏苦笑着对着那壶茶,唐俪辞和西方桃,事情真是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古怪了,这位公子哥当真是看上了西方桃的仙颜?或是有甚么其他启事?若他当真和西方桃好上了,那阿谁又算甚么?要他调派十位剑会女弟子将人送回洛阳,又要董狐笔亲身送一封信去丞相府,唐俪辞为阿谁明保暗送,无微不至,莫非只是一笔小小风骚帐罢了?这位公子哥心机千万,掌控江湖风云变幻,仍故意力到处包涵,真是令人佩服。
夜风清冷,略带初秋的寒意。
“第一招。”瓷面人腰间佩剑,他却不拔剑,双掌抱元,交掠过胸,五指似抓非抓、似擒非擒,虚空合扣,翻腕悄悄向前一推。“大君制六合。”余负人间隔此人另有十步之遥,已觉一股逼人的劲风劈面而来,竟似全部山头西风变东风,一招尚未推出一半,已是气为之夺。唐俪辞徐行向前,面对如此威势的双掌,他竟然劈面而上,出掌相抵。单掌推出,只听空中轻微的噼啪作响,地上草叶折断,碎屑纷飞,瓷面人双掌一翻,顷刻之间已是三掌相抵!余负人神采陡变,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三掌相接,并未如他设想普通对峙好久,而是两边各退一步,竟是平分秋色!瓷面人赞道:“好工夫!换功大法公然是惊世之学,《往生谱》公然是不世奇书。让老夫猜上一猜,教你武功的人,但是白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