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牙取出一枚金针,冲穆瑞递去道,“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尝尝?”
穆小巧的大眼睛也跟着莫牙的话语越睁越大,太多人只会赞叹贤王府的满目珍奇,从未有人止步在父亲的书房前,对着那九兽说出这么多道道。穆小巧不由看了看身边的唐晓,唐晓的眼神愈发凝重,对莫牙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乃至,另有些谨慎的防备。
唐晓锐目抖亮,神采瞬时严厉,“莫大夫世外医者,如何会晓得如此多?”
穆小巧大笑出声,指着莫牙道:“莫大夫,你真的见过猪跑吗?你脑筋短长,是不是吃多了猪脑的原因?”
“本王见过。”穆瑞幽幽抚须,深目泛出让人难以看破的郁光,“不过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针灸是上乘医术,靠苦练,更靠资质,看莫大夫这卷金针,本王就晓得本身必然没有请错人。”
莫牙扬唇又道:“王爷在书房会客,这里该是王爷每日待的最久的处所,我来猜猜,王爷每日起码该在这里待足四个时候?”
莫牙抱拳对着穆瑞拱了拱,“莫牙…见过王爷。”
――“四更?”穆小巧怔在原地,“莫大夫你如何晓得?父王几近每夜都会在四更骤醒,以后就如何都睡不着,吃了很多药也不见转机。”
书房的金丝绣竹门缓缓推开,穆瑞着红色蟒袍的矗立身姿迈出门槛,深目含着朴拙的暖意,浅笑着看着踏入自家的两位陌生客人。
唐晓抢道:“王爷身子贵重,这金针…不如由部属代为先试一试?”
莫牙走近几步打量着穆瑞的面孔,看了半晌道:“医者粗粗可分为三等,末等者扣问,中等者评脉,看来王爷之前请的大夫都是中等货品,难怪治不好王爷心口疼的旧疾。”
“他就是贤王爷…”莫牙脸上没有惶恐,黑目带着些许猎奇和惊奇,他本来觉得申明远扬的贤王必然是副峻厉派头的模样,那里想过是个面庞慈爱暖和的男人。
“你替王爷试针?”莫牙涌出一股子不乐意,忿忿又把手里的金针放回原处,“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请我过来,程渲,我们走。”
莫牙看着唐瘸子的健旺目瞪口呆,呵呵干笑了声,“香檀凝神静气,但却不能久闻,物极必反,久闻此物会引得心悸难眠,这还是小事,长此以往,就会落下心口痛的弊端,治都治不好。你们想想,王爷请的应当都是名医,开的方剂天然也不会有差,可王爷每日服药,却又每日吸入这香檀…两物相抵,当然是毫无用处,还会减轻弊端。”
“唐晓,不得无礼。”穆瑞不悦的看了眼唐晓,“莫大夫心性纯良,又是贤王府的高朋,本王哪有不信的事理。莫大夫,本王这就来试一试你的金针。”
――“莫大夫会针灸之术?”穆瑞失声惊呼。
穆瑞抚须赞成的笑着,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唐晓赶快疾步上前,道:“莫大夫,程卦师,王爷有请二位去书房一叙。”
此言一出,唐晓的神采微微有些窜改,唐晓并没轻视过莫牙,但王府里收支的大夫也多是岳阳乃至齐国成名已久之辈,莫牙埋没不成小觑的才调不假,但如此放肆自大却也是罕见。唐晓恐怕他的口无遮拦让贤王起火,不由得有些严峻的瞥了眼贤王。
贤王爷书房的桌椅橱柜都是由千年金丝木所制,就算未刷金漆,也是透着由内排泄的乌金光芒,进门的房檐倒挂着一只乌木砥砺的蝙蝠,寄意福到连缀,纤细之处竟能如此讲究,普天之下能够做到的,除了武帝,也只要这位贤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