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上着锁,模糊能听着里头咕咕唧唧的说话声。谢兰心二人的脚步声一到,那声音便没了。小厮开了锁,她排闼出来,先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儿。谢兰心捂着鼻子,瞧了瞧,里头有几张凳子,地上铺着薄薄的床褥,除此以外,另有些充公拾完的残羹残羹。
谢兰心:“哦,那是得好好服侍着……”
买卖奴婢在中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繁华喧闹的西市上,叫卖声琳琅不断,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天南海北货色充满,发卖奴婢之处正在最西面的几间房舍当中。那处大多是些官卖,获了罪的、受连累的男女,定了发卖,凡是在此买卖。
谢兰心一笑,挑了几个目光活络的,一看年龄,差未几十五六。她点点头,持续去别的屋看。
那跟从的小厮与媒婆都愣了一愣,望着她嘿嘿呵呵的,那神采在脸上明摆着,这女人是个不太识货的主儿。谁都想买畴前的蜜斯,有几个想买蜜斯身边的丫环?
“谁晓得,那妈妈是平乐坊的鸨儿,估摸着挑干女儿来了。”小厮道:“如何就挑到这刺头身上……”
接着就被媒婆一鞭子抽在身上。那清脆的鞭声隔着丈来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或坐或卧,有七八个女人正盯着她。
高矮不1、年事不1、妍媸不一……不过比上间屋里的好些,没那么崩溃的模样,有的还在谨慎翼翼地打量她。
耳房大小不等,有的屋里装四五个女人、有的装得下十多个。二人一一地找,谢兰心挑了五个出来,清一色洁净模样、中等个头,最小不过十二岁,跟着便去与媒婆算钱。
“谁说不是!您可不晓得,前儿月被跟着蜜斯被发过来,隔了一夜,那蜜斯就他杀了。单剩下她一个,也有来买的人,十足被骂跑了。鞭子也不晓得挨了多少,除了一张脸,身上都被打烂了,还是死鸭子嘴硬。喏,估计鸨妈妈是白受这顿气了。”
官卖所里分了几个隔间,男女长幼皆都分开。一进里头,自有小厮笑容相迎,问她来意。
“这些出身也明净?”她问。
何况……防火防盗防小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