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气不顺,挥挥手,“拿了就走吧。”
她改个诗,叫做“十年一绝杭州梦,博得青楼薄幸名。”
她从二位嫂嫂那边坑了这些个金饰,哼着小曲儿,也不嫌沉,扛着食盒走过几间配房,绕过了一段备弄,偶尔却到了一处别院来。
“是。”谢兰心道:“我给谢家丢了脸,现在分开了,也是功德。”
谢兰心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小我,对了,他是本身的三哥。
曹氏的眼皮子不着陈迹地跳了跳。
谢兰心刚瞅一眼,见食盒里做垫的是各色的旧衣物,上头放了几支或银或玉的是非簪子,款式简简朴单,一打眼便知那玉不是甚么好玉,银簪么……倒不知是真银是镀银。
曹氏身后跟着丫环婆子,个个都如她一样的面庞,没一个打眼的。谢兰心脊背笔挺,心中好笑地看着。曹氏闺名丽华,可不晓得她知不晓得旁人都在底下笑她“娶妻当阴丽华,莫错娶了个曹丽华”?
谢兰心道:“爹爹如果晓得了大嫂嫂与二嫂嫂对我都这么好,必然会非常打动的……”
不过人家好轻易忍痛割爱,她也不能再挑三拣四了不是?
这回谢兰心不抢话了,老诚恳实面带浅笑坐鄙人首,等着丫环取好东西来。
甚么大事理都没了。
“我传闻,你后日便要分开谢宅了?”曹氏一坐定了,茶也没捧,先说了一句。
曹氏抿了抿嘴,正欲开口,又咽了下去,再要开口,又没开口,如此提气顺气、提起顺气了好几次,终究稳铛铛地开口,“给女人取十两银子来。”
曹氏永久都是那副死水不惊的模样,像极了尼姑庙里木着脸的老姑子,年青时另有些盛气凌人的架式,现在渐渐地老了,那份骄贵磨光了,也就多了一分木木然,只是对谢兰心,她永久都像是对着甚么脏污不堪的东西普通,仿佛看上一眼就会烂掉她的眼睛。
“是,”谢兰心道:“大嫂嫂赠了我一些金饰,说今后让我典当家用。”
“你去了大嫂院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