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盒子连十两纹银一齐交给了谢兰心。
“是,”谢兰心道:“大嫂嫂赠了我一些金饰,说今后让我典当家用。”
谢兰心道:“爹爹如果晓得了大嫂嫂与二嫂嫂对我都这么好,必然会非常打动的……”
不过人家好轻易忍痛割爱,她也不能再挑三拣四了不是?
身后一丫环忙答言,“二夫人,有何叮咛?”
曹氏再叫:“蝶儿!”
“莫说是你娘死了,恐怕即便她在时,对你也疏于管束,使你这十二年如山野村姑一样长大,但现在回了本家,少不得要知些端方。固然后日分开本宅,你还是谢家的人,在外头行事,莫要给谢家丢人。
“是。”谢兰心道:“我给谢家丢了脸,现在分开了,也是功德。”
院外正对着花圃,时价正夏,园中水池里荷花扭捏,莲叶渠渠,水池之上有盘曲木桥,接通一座水榭,八角的亭角高高翘起,瓦顶用青灰的汉瓦,涓滴不张扬夺目,映着一池碧水,高雅婉转。
谢兰心但笑不语。
甚么大事理都没了。
下丫环的头皮都有些发紧,听着主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把我屋里香案后那红漆食盒取来,另取十两银子。”
曹氏抿了抿嘴,正欲开口,又咽了下去,再要开口,又没开口,如此提气顺气、提起顺气了好几次,终究稳铛铛地开口,“给女人取十两银子来。”
曹氏放下白瓷杯,眼角向谢兰心部下的几个小盒儿瞥去。
上杆子找骂?
曹氏一见,那木然的脸也禁不住地红了,噎了半晌没说话,后才渐渐隧道:“哟,本来大嫂另有这么些好东西,真是体贴你的紧。”
曹氏的眼皮子不着陈迹地跳了跳。
谢兰心忍着笑,把几个小盒儿并入了食盒里,一统儿提了,落落风雅地出了去。